我艰难地开口。
“小臣方才已报知国君。
”使者说。
他犹豫了一会,下拜道:“此事攸关太子性命,小臣不敢隐瞒。
”
我不答,继续问:“可还有别人知晓?”
使者道:“小臣请国君摒退左右,只告知他一人。
”
我略一颔首,看着他:“此事不可再说出去。
”
使者应诺:“小臣明白。
”
我不再停留,从座上起身,快步朝宫外走去。
宫道格外漫长,心催得慌,脚步一快再快,却还是觉得太慢。
怪不得不回来,怪不得要拖到母亲期年,原来要去参战。
之前的那些操心一下不见了踪影,代之而来的是忡忡忧心和愤怒。
这一切,父亲必定都是知道的,他竟允许觪去冒这么大的险!
如果觪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敢再想下去。
手捏得紧紧的,虽尚是仲秋时节,却冷汗粘腻。
未几,正宫的屋宇已经矗立在前方。
门前的寺人见到我,上前行礼,道:“君主,国君方遣人去请三位上卿,稍后将议事,请……君主……”他一脸错愕,我没有停下,未等他说完,已径自入了闱门。
庑廊的另一头透来前庭穿堂而过的凉风,我的步子愈发加大,直直穿过□。
父亲正在堂上,听到响动,回过头来。
看到我,他面色诧异:“姮?”
“君父。
”我行礼,没有多话,望着他:“姮有话与君父说。
”
父亲看着我,表情平静。
片刻,他向旁边挥挥手,寺人们行礼,退下堂去。
窸窣的脚步声纷纷消失在门外,堂上一片寂然。
“姮此来可是为彀父?”未等我说话,父亲竟率先开口了。
我一怔,随即颔首,心情微微绷起,问:“君父如何打算?”
父亲目光沉着,道:“宗周并无人来报信,尚不知真假,可遣骈父前往查看。
”
我望着父亲,好一会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