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可是觉得为父不及你母亲兄长亲近?”父亲神色淡淡,叮嘱过些平安之类的话之后,他看着我,沉默片刻,突然这么问道。
我愣了愣。
不等我答话,父亲却苦涩一笑,望着堂外,继续道:“为父常想,这一生之中,杞得以由我复国,将来见到王祖也是无愧,唯思及身边众亲,总觉亏欠,却怎样也补救不得。
”他的声音渐低:“如你母亲,我欲事事顺她,却似总不得她欢喜,不知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
我望着他,没有出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父亲似乎并不在意,又转而交代了些见到觪之后要做的事之后,挥挥手,让我退下了。
离开前堂时,我不禁回头看了看,只见他还坐在席上,似在对着案台沉思,背微微佝偻,不复往日的直挺……
收割过的田地光秃秃的,一个个草垛也被近来的雨水渍得褐黄。
我望向远方,地平线上,一个巨大的土墩隐隐可见,那是母亲的墓。
一年来,我去看过她无数次,但在这个地方遥望还是头一回。
没有墓前大碑和供奉的陪衬,它显得是那样的孤独,形单影只。
心沉甸甸的,她若是知道觪的事,想必也会支持我去找他的吧?
狸邑很快就到了。
父亲早已安排下一处偏僻的小宅院,有专人看守。
我没有多作停留,掌灯时分,我命侍从带上浆食,准备离国。
寺人衿不肯留下,执意要跟我去,死堵在门口苦苦哀求,说她家中世代出医师,她也懂得些急救之术,若事急也可派上用场。
我想了想,二话不说地带上她,换上辆朴素的马车,出发向西而行。
我让御人尽力赶路,日夜兼程,虽下过些秋雨,道路却不算泥泞难行。
一路上,我听到许多从宗周方向来的人,谈起周王对羌人的战争,说羌人刚刚在败了一仗,王师势头正好。
我细细的听,却没有听到确切有什么人受伤的消息。
心里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希翼,却又越来越不安,恨不得能长双翅膀即刻飞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