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觪没脸没皮地笑起来:“为兄做事何曾大意,你以为国中上卿大夫是好相与的?为兄那时不是教尔等不必担忧?”
我反驳:“阿兄要我等不担忧,也该在信上说出个所以然。
”
觪勾勾唇角:“妇人家,安心内务才是,为兄虽在宗周,杞国之事却分毫瞒不住我。
”
“哦?”我仍是不服,睨着他:“如此,阿兄告知我,现下公子益在做甚?”
“在成周为甲士。
”
我愣住。
觪得意地笑。
“姮,”少顷,他收起嬉色,认真地跟我说:“益曾跟随我两载,其人尚算质朴,只有些许不甘罢了。
”
我看着他,咀嚼着他的话,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姝。
她就是一个何其不甘的人,高台上凌厉的言辞,滨邑的设计,即便与我当面对质也绝无愧意。
益如果有她那样的心思,不知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阿兄,”良久,我轻轻地说:“但愿你我的儿女将来不必再应付不甘之人。
”
“嗯?”觪看着我,片刻,淡笑:“稚子。
”
觪说明天就要率师从镐京出发,还要回去准备。
我想了想,说我明天去送他。
觪起初不同意,说我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我不以为然,说我坐在车里看看就好,明天送行的人那么多,谁会留意车里的人?况且,自从我住到辟雍,王宫那边就再没消息,可见王姒他们也并没有要多管我的意思。
他听了我的话,思考了一会,点头同意了。
“我明朝遣人来接你便是。
”觪似乎心情不错,出门时,微笑地对我说。
我应下,送他登车,看着马车轧着雨后的道路辚辚离开。
想着明天有事做,我就闲不下来了,考虑着要给觪做些干粮,便径自去了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