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大哭起来。
姬舆身体微微发僵,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像感觉到了不寻常,稍倾,双手握着我的手臂,低下头来,语气惊疑:“出了何事?”
我摇摇头,却哭得愈发厉害。
姬舆没再问,只将手环在我的背上,任凭着我宣泄。
我哭了许久,像要把委屈和恐惧通通倾倒干净了一般。
“可知我、我找了你许久……”终于要收住的时候,我仍不放开他,犹自哽咽着,喉头阵阵发虚:“自辟雍到、到丰,又至犬丘……人人都不知你去了何处……”
身上的手臂忽而将我拥紧,他似松弛了些,额边触上了他温热的气息。
脑后传来有力的摩挲,他的手掌缓缓抚在我的发间。
我吸吸鼻子,抬起头来。
姬舆注视着我,深深的眸中,目光柔和了不少,却仍说不出的复杂。
心情稳定了不少,我发觉脸上凉凉的,这才想到自己现在的摸样不知有多狼狈。
心中一哂,我忙抽出手来,想用袖子处理一下。
“勿动。
”姬舆却开口道,将我拉住,从怀中拿出巾帕,把我脸上的泪痕细细擦去。
丝绢凉凉的,如风一般轻柔。
我瞥到他胸前狼藉的洇湿,有些赧然,拿过他手中的绢帕,别过脸去擦拭。
“此伤如何得来?”姬舆突然抓过我的手腕,皱眉问道。
我讶然看去,只见手掌上有一小片擦伤,破了些皮,红红的。
“哦……”我知道他迟早要把来路上的事弄个明白,也不遮掩,小声道:“马上摔下所致。
”
“马上摔下?”他的声音微微加重,双目炯炯地盯着我。
“然。
”我咽咽喉咙,把路遇熊勇的经过和楚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姬舆听着我叙述,脸色愈发严峻。
“楚束?”他看着我,目光渐渐沉凝,一抹锐色倏而闪过。
我颔首,补充道:“舆,此番多亏了太子相救。
”
姬舆却没说下去,将我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没伤到别的地方。
他复又抬起我的手掌,问:“尚痛否?”
我摇头:“不大痛了。
”
姬舆颔首,拉着我转身向后走去。
一名军吏走过来,姬舆同他交代了几句,又吩咐侍从把马牵来,一把抱我上马背。
“往何处?”我问他。
“歧周,”姬舆答道,翻身坐在我后面,抓着缰绳低叱一声,纵马向前驰去。
骊驹撒开蹄子在道路上飞奔,夜风吹在脸颊上,像船上一样朔气冽冽。
我却不觉得冷,身后,姬舆的怀抱坚实而温暖,比任何的皮裘都更能驱走寒意。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