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前,彩衣缤纷如霓虹。
一名巫女翩然转身过来,口中高声吟歌,唇上的嫣红映着笑靥,在岁末萧条的颜色中,愈加显得艳艳,堪比春日水边的花朵。
沫轻轻呵出一口白气,搓搓手,双眼却看得有些入神。
人们常说商人好巫,如今看来确是不假,连样美好的巫祭,恐怕也只有在故商之地才看得到了。
“阿姊。
”旁边的牟拉拉她的衣裾,小声说:“那女子的脸如何这般白?怪吓人。
”
沫瞥瞥他,觉得好笑:“胡说甚,她可是在仿仙娥的模样。
”
“仙娥?”牟嗤了一下:“她是仙娥阿姊是甚……”
“嘘!”未等他说完,沫看到不远处的宗伯正皱眉看向这边,赶紧打断,牟随即噤声。
牟也是个懂得夸赞人相貌的大人了呢。
沫不禁弯唇笑笑。
从镜中或从别人的眼神中,沫也明白自己长得不坏的。
许多人都说卫伯的女儿是王畿最好看的女子,在镐京时,她每回乘车到街上,也总有无数的目光追逐而来。
“那是沫……”她听到人们小声议论道。
沫知道自己的名很稀罕,因为每个人初听到时都会以为自己没听清,好奇地再问一遍。
事情也果然是这样,她长了这么大,从来没遇过同自己重名的女子。
她问过母亲这名的来历。
母亲说,当年她出生时,还是康叔的卫伯正随武王攻入朝歌,回来之后,便给她取名沫。
是这样……沫不由感慨,自己与卫国的际遇倒是很奇妙的,君父给自己取名时又何曾想到,不出几年,他又恰恰给封到了卫国……“文王之孙,武王之侄,除了王姬,天下又有几人及得吾女?”母亲常常看着她,骄傲地说。
沫心里也这么觉得,而且事实也证明,天下人的确跟她们想得一样。
从十岁起,便开始有人向卫伯打听沫的婚事,随着年龄一岁一岁地增长,问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今年她已满十四,镐京的家宅更是日日有诸侯贵族的媒人登门。
这般情景,女子自然是喜悦自豪的,沫也不例外。
可她看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