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我了然。
“姮怎么想?”觪问。
我沉吟着,说:“阿兄,楚束纵然可恶,然楚太子出手救了我,此事不当怪他。
”
觪看着我,笑了笑,带着些许宽慰。
“为兄也正是此意。
”他颔首,正色道:“楚人惊我亲妹,杀我御人,此事我终要责问楚太子。
只是即使无此通敌信物,楚与周也迟早为仇雠,杞国却不可搅在其中。
”
我想了想:“那这骨符阿兄如何处置?”
“嗯?”觪挑眉,玩味道:“留下也好,既落在我手上,焉知无用到的一日。
”
我笑笑。
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的问题,我问觪:“那侍从怎会回到了阿兄身边?”
觪莞尔,收起骨符,不紧不慢地对我说起原委。
那天与我奔逃失散,这侍从并没有贸然离开。
他在隐蔽贷我被熊勇带走,心中一急,竟带伤直接赶往了豳。
觪得知了我的事,虽惊怒,却也心思缜密地察觉了楚人的意图不简单。
思考一番,他决定冒险,先遣人快马去追楚人,又安排好豳的事务,不等烽火号令便先将豳的王师往歧周开动,以期可以必要时便抽身救我而不至于误事。
没想到,他还在半路的时候,就看到了歧周方向传来的烽火。
觪星夜前往,终得以救下一场危难。
“原来如此……”我不禁欷歔。
为其中惊险咋舌之际,又忆起,那时自己在围困之中也曾生起类似的猜测,心想如果这样该多好,不料竟是成真……电光火石间,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看向觪:“如此说来,当时我若不到犬丘,那侍从便也到不了豳。
”
觪颔首:“然。
”
我停了停,又道:“那阿兄便也救不了歧周。
”
觪再颔首,不掩狡黠:“正是。
”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不禁气结,刚才竟然还把我损得一无是处。
觪却不以为意,昂着头,面色不改:“那又如何?为兄说你错了你便错了,不得顶嘴。
”
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庙里的寺人到了,没有带来饭食,却向觪禀告说姬舆和燮都到了堂上,问我们是否过去一道用膳。
我闻言,喜上心头,期待地看向觪。
觪好笑地瞅瞅我,答应下来。
“姮方才竟未问为兄子熙去向。
”出门时,觪突然揶揄地看着我说。
我忿然,刚才原本一直想问的,觪却又是虎脸又是训人,自己竟不敢开口……面上却不示弱,道:“舆乃主帅,既未与阿兄同来,定是还有未竟之事。
”
“哦?”觪扬眉,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姮现下倒懂事。
”
我不置可否地将下巴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