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竟收得这样快。
我愣了愣,目视着他,深吸口气,低低地说:“勇逗留数日,便是算定了要来问我?”
“勇初时本为探视,束之事也是刚刚得知。
”他注视着我,道。
我不置可否。
“束勇力过人,可惜愚直卤莽。
”熊勇又道:“不瞒姮,此番君父期望甚重,束恃勇久矣,早有施展之心。
那日我返犬丘寻不见他,已知其意图,果不其然,两日后歧周便传来他的死讯。
”他轻叹:“姮,你既已知晓许多,这些本也不算机密。
只是束为楚士,殁异乡,勇欲殓其尸而返。
”
我沉吟,过了一会,才说:“勇又何须问我。
姮不过女子,战场之事本不由我插手,勇欲为其装殓,还当问吾兄长及虎臣才是。
”
熊勇看着我,没有立即接话。
稍倾,他微笑,缓缓颔首:“也是。
”停了停,他忽而慨然,道:“楚人重灵,只不知如今其尸身完否,可曾遭人翻检?”
我心中似有什么滑过,抬眼看他,只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惋惜之色。
“姮并未留意。
”我不经意地垂眸,伸手到案上的豆里拈起一枚枣:“吾兄这两日即至,勇可与他一见。
”
“如此。
”熊勇道,声音轻松。
外面传来些嘈杂声,似乎是馆人正修补屋漏。
堂上两人颇有默契地谁也没开口,话语和心思被庭中“笃笃”的敲打声遮去。
“姮现下可是要等候太子一道返国?”隔了会,只听熊勇闲闲地说。
我抬眼,他没有看我,也伸手向案上取枣,动作神色间并无一丝不自然。
“然。
”我点头道。
熊勇若有所思,笑笑:“勇记得姮此来宗周本就是为了太子,悌何厚哉。
“
我莞尔:“姮与兄长乃一母所出……是以自幼亲厚。
”说着,我瞅瞅他:“吾闻勇在国中也有同胞弟妹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