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我一讶,问:“君主说将往镐?”
“你不知?”庖弗也讶道:“今日家宰来了,要请君主过去。
”
“为何?”我问。
“这都不明白?”庖弗鄙夷地看我,道:“姑氏病重,邑君繁忙,君主既嫁了来,终要做主母。
”
“如此。
”我颔首。
夕阳将墙的影子铺满了地面,我提着筐,慢吞吞地沿着一小段庑廊走向马厩。
早听人说起过,邑君在镐京也有宅院,因他常年在朝,大半时日倒是要留在镐京的,是以邑君家庙旧宅虽然在丰,日常庶务却多在镐京处置。
如庖弗所言,若君主去,自当是要接管家务的。
那现在就该去备好马匹车驾才是……想着想着,我心中却忽而浮起那日临行前的情境,怔了怔。
夫妇团聚,君主该是欢喜的吧?
胡想些什么?!我自嘲着,用力摇摇头。
正在这时,前面的的道口突然走出来了人,我忙收住脚步,险些撞上。
抬眼,我愣住,君主正站在我的面前。
“寺人申!怎不看路?”她身旁,侍婢责备地看着我。
“君主。
”我大窘,忙躬身行礼。
“君主?”却听君主的带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称我君主?。
”
心中“咯噔“一下,我更加局促:“夫……夫人。
”
君主没有答,却仍是笑。
“你要秣马?”她问。
“是。
”我答道。
“你去吧。
”君主说。
我如获大释,应诺一礼,便要廊下走去。
“申。
”刚要经过她身边,却听她又开口道。
我回头。
君主看着我:“那日从京中来时,我车上的小几可是你安置的?”
我点头:“是。
”
君主浅笑,轻声道:“我就知道是你,如今也只有你知我这喜好。
”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耳根竟觉得热了起来。
过了会,我张口道:“小人既随夫人,自当戮力。
”话出了来,却又觉得唐突不已。
我再站不住,忙一礼:“小人去秣马。
”说完,也不等她搭理,急匆匆地提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