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德面对舒薇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却仍碍于姊弟情分挑了自己往日爱吃的牛乳饼喂入口中。
“多谢长姊美意,这些糕点极合我胃口。
”
舒薇也就着香茶用了一块玉露团,见舒明德吃得心不在焉,笑问道:“幺郎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饼渣子都漏到领口上了。
”说着,又令身边陪侍的絮儿为他递上一块绢布。
舒明德脸一红,连忙接过手绢擦净衣领上的渣子:“让长姊看笑话了,无非就是一些学问上的事。
”
“幺郎若愿意,不如说与长姊听听,兴许能有些启发也未可知。
”
舒明德稍一思忖,还是徐徐道:“原是夫子放课前遗下一问,曰,明知不可为之事,该为该不为?书院里同窗分作了两派,倘若长姊不来接我,我们正准备去城中包下一间茶肆坐论。
”
舒薇一怔,眼前忽而浮现出一番前世的景象来。
前世迎春宴上并没有舒茵与梁之衍这一遭,于是舒芙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嫁进了梁家。
那时舒薇自己也出了阁,只是偶尔从陪房侍婢那里听说一些舒芙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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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芙入了梁府后才知道原来昔日的温文郎君早已背盟毁约,房中已然婢妾成群花团锦簇。
她最先想过依循大历新令向梁之衍提出和离,谁知罗氏听后却大怒不已,骂她天真愚钝:帝后虽推行新令,可自新令成文以来又有哪个女子当真敢亲试此法?
前人都不做的事自有它的道理,你又何苦去做那只出头鸟?
当时她身边的婢女有样学样地模仿罗氏说话的语气向她复述这件事儿。
她一边听,一边也觉得好笑。
不过是家里郎君纳了几房姬妾,何至于闹成这般模样?
后来她奉家中的指示去梁府劝解舒芙,舒芙煮了一盅茶迎她上坐。
长安地偏西北,循年以来雨水都是不多的,却偏在那一年暮春落了好大的一场雨。
庭外檐下雨色淅沥缠绵,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