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依言在墙头坐了,将两只足垂下去晃了几晃,静静听了一会儿长安夜间的风声,觉得是一种有别于占摇光领她见过的别样风致。
戌时一刻,李杪的马车守时而来。
她这时用的是一架极其寻常的油壁香车,与白日的张扬奢靡并不一致。
看见舒芙坐在墙头偏头看她,李杪便将声线略提了提:“阿芙快来,我在下面使人接着你。
”
彩彩和绵绵闻言,连忙从隔间启出软垫置在墙根,又相携着手,作一个人肉坐垫的架势。
舒芙有些羞赧:“两位姐姐让开些,小心我伤着你们。
”
见她坚持,二婢便退在一旁,好在墙上的少女无惊无险地落在垫子上。
李杪连忙将她拉起来,迎进了车内,树上的阿笺见了,也将坠坠的心放下,对车中的舒芙道:“姑娘切记早些回来,若今夜实在不能归,明早寅时以前也必要回转。
”
舒芙探出头冲她颔首,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便是我不回来,你们也莫随意进我屋子,知道么?”
阿笺点点头。
她回去如何消磨夜间光阴不提,舒芙这边倒是坐在马车里,拉着李杪的手央了半天,仍旧没同她口中套出个具体去处。
李杪哄着她吃了茶,自己咬了几口软绵绵甜腻腻的果子,只说:“你莫着急,待你见了自然会欢喜的。
”
马车行了一路,人声也从最开始的寂寥无声变作油入沸水。
舒芙好奇不已,谁知一下了车,入目就是两纵红木沉香的鳞次楼阙,高低都在
舒芙立身当中,只觉繁华喧嚣几乎叫她失聪,勉强能看清当前一座绮红建筑
“快哉阁……”她逐字念出,心下一突,隐隐有了念头,却仍不敢置信地小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李杪站在连绵璀璨的灯光中,回身看着她笑答:“如你所见,这地方叫快哉阁,位于长安城中
“平康坊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