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并不是只想同她亲昵温存,更想看她所看,读她所读,真正做个配得上她的郎君。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同她一起看书,就着她批在书上的注解,也慢慢能看懂一些。
窗外流霞铺天时,一个叫张泌的著者一句“浣花溪上见卿卿,脸波明,黛眉青”毫无征兆地映入他眼帘。
占摇光有些发怔,眼前不受控地幻出舒芙的模样,少女临水而立,眉掩黛山,脸蛋鹅白,一双眼浸湿了濛濛霭雾,笑盈盈地隔岸观他。
少年心驰神倦,仿若身在梦中,便顺手将书盖在脸上,遮去残余夕光,悄悄朝上天告了个不大认真的愿
等他醒来,便叫她这样立在他身边罢。
是以偷得一场好眠。
……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将将梦醒,朦胧之中扫了一眼,房中依旧洞黑一片,只有绮窗大敞,星子浴在鎏蓝深沉的风里游进来,一地的细碎光亮。
她还是没回来。
占摇光仰卧在临窗的榻上,睁眼看着一空的星斗,有些心浮气躁,禁不住胡思乱想。
今日舒府内人声如常,想来应该没摆什么筵席,舒芙那个讨人厌的阿弟也上学去了,其余姊妹同她更没有会将她留至这么晚的亲热交情,到底是什么绊住了她呢?
神游良久,他忽然有了个荒诞的念头。
难道她被她那个阿娘伤透了心,决意要离家出走了?
可她要走的话,为什么不将他一并捎走?
他会狩猎炊食、会浆洗洒扫,要是她将他带走,他无论如何都会将她照顾好的。
这念头才出没多久,又被他自己否了。
他心里知道舒芙对待家人有多么看重。
且再说,她十六年来的亲朋旧故、喜怒哀嗔全在长安,她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摒弃的。
又空等了许久,舒芙仍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