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脸上滑过一周,故意移向别处:“现在不想看了。
”
占摇光挪进她的视线,认真道:“刚才我不想点灯,是怕在你面前哭出来,那太丢人了……”
舒芙垂眼与他对视,正欲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笃笃扣门声,两人一齐抬头往门处看。
占摇光想到刚才那一通闹剧,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楼里新来的小倌,自觉来人极大可能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对舒芙道:“我出去看看。
”
他走到门前,将门一打开,一个只齐他肩头的龟公朝他笑得眯眼见牙:“郎君好福气,里头的小娘子身份贵重,你今晚服侍好了她,将来楼里不会短了你的好处的。
”
占摇光含糊地点头应着,心里却想,待次日天明,他自离开这个什么快哉阁,谁在乎什么好处短处的。
“只有一点,”龟公神色忽沉,开口道,“那小娘子年纪小,性子纯,你可千万别仗着一张漂亮脸蛋,抱什么攀龙附凤的念头,做出一些腌臜下流的事。
李娘子交代过了,若是今晚这一遭,你叫那小娘子受孕了,我们整个快哉阁都没个好下场了。
”
他给身后使了个眼色,一个素衣小厮立马会意,将手中的葵口盘举过头顶,当中赫然放了一只盛着黑浊药汁的斗笠盏。
龟公道:“小郎且将这物拿进去,找个由头哄小娘子喝了,你我自可无忧矣。
”
龟公交代完后,领着小厮离去。
占摇光掩上房门,靠在墙边,将盏口举到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涩苦的气味冲面而来。
什么乱
他有些不明白,这里不是说专做女客生意的么,怎么到头来这种糟污东西还是女子吃?
他们南疆都能制得男子服用的避孕丸药,他不信繁华如锦的大历长安制不出来。
少年沉吟片刻,走到屋内栽的一棵桐花藤旁,将药汁悉数倒进了花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