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防,用力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占摇光懵然地抬眼望去,只听见她说:
“这一回我可同你说了的,我只出去一会儿,并没有不要你的”
语落,少女拎着裙角,卷烟似地奔出了房。
少年怔在当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往鹅颈椅上一倒,指尖在脸侧她亲过的位置缓缓蹭一下,继而手掌反遮在额前,心脏噗噗,嘴角涩涩,竟是一种强烈的、欢愉到几乎忍不住笑意的冲动。
……
舒芙一路到了李杪的房中,见她晓妆未竟,便主动请缨上去替她插簪。
一支绕珠赤金的芭蕉钗入了鸦鬓,李杪从镜中窥她,见少女一张芙蓉面给自己鬓上的赤色珠面一照,绯红得几乎欲滴。
她不由出声询道:“你是跑过来的么?脸怎么红成这样?”
舒芙一时结舌,幸而李杪并未深究,又继续说:“梳洗都做好了罢?待会儿我要引你去见一个人,那人有些特殊,你早在心里打个底。
”
舒芙想起那天水榭中的话,好奇心不禁被高高吊起,却强捺住冲动,并未详问这人是谁。
至巳时末,。
林双玉毕竟初次与这些贵人打交道,一开始在行动上总有些局促。
但李杪如此看重于她,加之舒芙一直伴在她身侧,替她反驱一些有意无意流露出的鄙薄言语,她也逐渐自如起来,领着一众郎君娘子们在别业中慢游,一一说解起其中各样精构巧思。
等彩彩出来寻舒芙时,已有几家娘子被林双玉才华所折服,递上自己的帖子,连声道日后欲请她为自家规造园林。
舒芙彻底放了心,悄悄同林双玉说了声,随后与彩彩一同避开了如织的人流,往一处碧荫地走。
“你们郡主人在哪儿躲懒呢,撂下这么多宾客在这儿。
幸得阿玉姊姊人灵巧极了,把这一众人哄得服服帖帖,回头你可要同她说,须备一份厚礼来谢阿玉姊姊呢。
”
此时,两人已远了人群,行过曲桥,到了另一端的旷地。
隔水遥见对岸,已在草甸上摆起分曹射覆的一应行宴耍子,也算是一遭极富生趣的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