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在归于陛下麾下以前,曾是山东一带有名的草寇,娶的夫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出身,未发迹前做的是酒馆的账房,因而即使到了如今,也仍有一股市井的侠气在身上。
她道:“我从前在山东老家给人家算账的时候,曾与一个暗娼的妓子住在同条巷子里头,算有一些交情。
先帝即位以后,给我们当家先封了个济州总管的官,他想摆摆他那个官老爷的阔,便又拉着我回了趟老家。
“我就是那时才晓得她过的什么苦难日子,年轻时有几个恩客常顾倒还好些,到了我回去那时,她早没了年轻时的颜色,却还依附着那开暗娼的老鸨过活。
老鸨恨她只出不进,便动辄指摘打骂,就盼着她自个儿早日脱离出去。
“我一怒之下便同当地的州官说了这事,那州官卖我个面子,便令兵差将那暗娼一锅端了。
“初时我也当自己做了件好事,可临近返京,那妓子却带着一票无家可归的年轻妓子又寻到我门上,道她们都是自小被卖去的,被老鸨娇滴滴养到这岁数,却已是
“我没奈何,只得为她们置了个庄子,每旬从府里拨款养着她们……”
宿国公夫人连说了这堂堂一串话,已是口干舌燥难耐,忙灌了一大口白水,这才又继续道:“秦大姑娘天生一副悲悯心肠,这自然是好事,可要是真如她所言,将这门营生取缔了,那这些凭空冒出来的女子又要怎么办?总不能都如我这般花钱供着吧?”
皇后不置可否,转而问:“除却这个,你自己那头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殿下这么问,其实我还当真有桩事,”宿国公夫人顿了一顿,“却不为我,而是我阿妹。
”
“其实是我妹婿,这两年发达起来了,也开始比着以前那些贵人养戏子包粉头,前两天更是闹着要将人抬回家中给个名分。
“我那妹子个性比我还要泼辣三分,哪里肯依他,这些天家里叮叮咚咚打砸,闹得厉害。
“我乱中听到她一句‘你身上穿的罗衣,脚上踩的锦鞋,哪里没有我挣的一份,凭什么到了享福的时候了,却要让我做个憋闷的老王八,看着你娶妾纳小,还得本本分分伺候你一家!’”
宿国
“说到底,世上男儿大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