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夫人告诉她,若是将香囊让出,族中人都会褒扬一句懂事,那位族妹也会对她感激涕零。
可舒薇偏偏不要,直接断言说,长辈的赞扬和族妹的感激都及不上一只她喜欢的香囊。
到了如今也是如此,她算计舒芙舒茵之前早料过结果,可她依然做了。
她既做下了,就不再奢望什么姊妹亲情,别人要报复,她也会反击,各自由命,便只如此而已。
黎老夫人拄着搀杖,从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行到舒薇身边,亲自将她拉了起来。
“离了郡王,你可有什么打算?”
舒薇有些茫然地站起身,她这两生,仿佛从没有一件自己真正热忱的事。
读书读得、理帐理得、针工绣活似乎也尚可,可都谈不上喜欢,别人叫她做,她也就做了。
真遭黎老夫人这么一问,她也委实不知要做些什么。
只有一点
她不再想做什么玉牒上的郡王妃了。
她已做过了十多年,也就是那滋味儿。
“我不知晓,”舒薇低声道,“说来可笑,薇儿活了这么长时间,却连一件自己喜欢的事都寻不出,以后只愿长长久久伴着祖母,便也很好了。
”
“既然这样,你以后便常过来伴着我吧。
”黎老夫人回过身,又行到椅前坐下了。
舒薇没料到黎老夫人竟然这么轻易便允了她与李桥断交的事,当即双目圆睁,愣愣出声:“祖母的意思是……”
“那样吃惊地看着我做甚?祖母在你心中便是个为权势折腰的小人了?”黎老夫人缓声道,“李桥原先是个好郎婿,是因为我的薇儿喜欢他,可如今我的薇儿不喜欢他了,他就是再如何的宗室近亲,在我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
听黎老夫人如此说,舒薇彻底呆愣住了,胸中翻涌着一股强烈的酸浪,当即没忍住扑在祖母膝头,失声痛哭起来。
黎老夫人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鬓发,轻声道:“所有孙辈中,我最疼的唯有你,连你幼弟都远远不及。
”
她目光望向远处,嗓音放缓:“长安繁事芜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