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这绝无可能是什么梁大郎的诗,这分明、分明就是……”
阁中众人注意一时都被引过来,有人接口:“分明就是什么?这位梁郎君可是庚子年的进士,现在人在翰林院做事,岂能一句诗都作不出?”
陈毓猛然转过脸,死死盯着那人:“我不管他有多大的才学、作过多少诗,只有这首,绝不可能是他所作!因为、因为这首诗乃是我亲手写下,一字一句,绝无虚言!”
快哉阁中顿时哗然一片,虽有人质疑起梁之衍,但更多人却是叫嚣着让陈毓拿出证据证明此诗是他所作,否则,如何叫他们相信一个翰林官会抄袭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书肆誊书人的诗句?
哄闹一阵后,一男子越众而出,他着一身绛紫绫纱圆领袍衫,襟飞瑞禽,腰悬蹀躞,一观便知矜贵无匹。
正是武威郡王李桥。
李桥把手一扬,扇骨散开,微微笑道:“今日既然本王在此,自当为你做个见证,你若有什么冤事,自管说出来。
”
“……”
稀淡了。
桂娘已许久没见过这样浓烈爽朗的晴天了,今日偶然一见,心情都畅快起来,她一路脚步轻快地到了平康坊快哉阁,绕开熙来攘往的正阁,从一道脂粉沟子横过的小巷往后门走。
“桂娘,在这儿!”侍香立在门边候她久矣,见她终于挎着花来了,立时笑逐颜开,忙拉过她的手,“来,你随我上楼去!云竹小姐已开席了,说等你到了,也上去吃盏酒!”
桂娘有些局促,雪净清秀的脸上浮出点赧红:“云竹小姐请我上去?这恐怕不大好吧。
我与云竹小姐素无交情,只为她送过几回花而已,怎么好意思吃她的酒?”
侍香笑:“这有什么?今日是云竹小姐最好的日子,来者皆是客,就当祝她前路顺遂,你也该去吃一杯!”
听此,桂娘也不再忸怩,跟着侍香一同上楼去。
一推开门,屋中笑音一停,几个围坐檀桌的女子一齐转过脸来。
这几人都是阁中的姑娘,面目各自秀美,颊上俱带着真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