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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楼那边怎么了?”
侍香摇摇首:“我也不晓得,不若……我们一道过去瞧瞧?”
桂娘正无事做,又实在好奇,到底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快哉阁中,李桥做足了为人出头的君子之态,温声对陈毓道:“你若有证据证明是梁之衍剽窃了你,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
言罢,他对扈从呶呶嘴,示意笔墨伺候陈毓。
陈毓血色稍复,铿声道:“用不着纸笔,你们把这个梁大郎君请来,我亲自与他对峙!”
阁中哄闹非凡,有好事者立马遣了身边的小厮去梁家请人,另有人追叫了不少茶酒果子,一派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无人留意处,桂娘自打进了阁中,面色就一寸寸惨白下来,一双灵秀的月牙眼再找不出半分笑,反倒死死凝在李桥身上,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
侍香见她神色几转,不由低声问:“桂娘,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那个人,就是站在堂中,着紫衣、拿骨扇的那个,他是谁?”
侍香眺目一看,笑道:“那是武威郡王李桥,我们快哉阁的常客呢!”
武威郡王。
风月常客。
有那么一瞬间,天地仿佛都扭转卷曲了,桂娘视野顿白,耳中嗡鸣阵阵,足上软如棉花,差点一个踉跄跌坐下去。
“桂娘子、桂娘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侍香连忙搀扶住她,关切探道。
“我没事的,”桂娘倚着她的手才将将站稳,勉力扯出个惨淡的笑,“只是今天这场热闹,我没办法再陪你看下去了。
”
话落,她再支撑不住,转身疾步离去了。
侍香不知她为何情绪骤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提声道了句:“云竹小姐两日后自渭水渡离开长安,桂娘若有意,可来相送!”
再回过神来时,桂娘已站在了熙攘街道中。
天上春阳璨烂,风簌簌沙沙响着,吹在她面上时,竟催出种冷热交织的酸涩感,她鼻尖发麻,泪珠便不受控地一颗一颗盈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