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手脚同时僵住,瞠目结舌地看向晏琛,不敢相信形势逆转,临到枕边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阿琛,你是不是忘了刚才……”
他试图力挽狂澜。
晏琛却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笑盈盈地把陆霖抱到腿上,下巴蹭过他滑嫩的小脸蛋,笑道:“咱们笋儿这么小,才五岁,晚上一个人睡多怕呀,总要爹爹陪着才安心的,对不对?”
“对呀!才五岁,多怕呀!”
陆霖用力点头,娇声应和,笼里的小绿蛙也跟着响亮地咕咕了两声。
这天午后,陆桓城的脸色青得像刷了一层漆。
卧房宽敞而亮堂,梨木大床六柱六尺,只摆着孤零零的一个枕头。
西边耳房狭小又闭塞,窄榻不过四尺,却挤了两个枕头。
晏琛和陆霖舍下他,掩拢房门午睡去了。
父子俩成天腻歪,容不得有人中途插足。
陆桓城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听着窗外暑风吹荷叶、蛙鸣伴蝉躁,只觉人生一片惨淡。
原本这时候他应该佳人在怀,抚摸冰肌雪肤,纵容兽欲逞凶,结果现在就像一堵塞满了干柴的灶台,烈火熊熊焚烧,欲求无处发泄,快要憋得七窍生烟。
这哪是个有老婆的人?!
陆桓城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沦落到自渎的地步了,干脆起身出门,很是烦闷地往绣坊和布庄而去,路过荷塘时还不忘泼了自己一脸冷水。
夏季炎热,绫锦、冰绸和薄丝刚卖空好几家铺子,一堆织染赶货的事务正待他定夺。
陆桓城与管事一道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奔波了几家绣坊,头顶的艳阳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隐去,天空积起了黑压压的一层阴云,风渐急,云翻涌,眼看着一场泼天暴雨临近了。
陆桓城不欲在外久留,策马疾奔,赶在大雨洒落前回到了家中。
一进藕花小苑,便看见荷塘里百朵碧伞乱翻,花瓣零落飞散,一阵湿风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