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年举起手,缓缓地退后几步。
他听出来季序暗含的潜台词,这提醒他了,季序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工作者,而且众所?周知,有?些称呼不能随便叫出口,上一秒还死皮赖脸叫人家老板蹭车费,下一秒就差点真成了牛马给对?方打工。
“别说?得这么认真嘛,朋友。
”卫年不再去做没必要的劝说?,他将枪t?放到走廊旁边年久失修的消防箱里,灰尘沾了卫年一手,他仿佛没开启过什?么危险话?题一样,若无其事地吹了吹掌心灰尘,打着哈哈说?:“再见,我先走了,它就暂时存在走廊里,你不用管,毕竟这玩意带不回监狱。
”
说?完,卫年一溜烟跑了,他下了楼打开车门,赶紧弯腰钻进去,出租车跟被狗追似的飞快跑远。
季序关上门,回到电脑桌前?,开始调查危地监狱的地形。
近段时间?还好,前?几年经常有?住在西郊附近的居民,陆陆续续地投诉监狱底下的地形不稳,这片地壳原本就只能勉强修建正常建筑,但随着囚犯和监狱两方经年累月的斗争,危地监狱不停地更新换代,越升级越沉重,最后压得地面时不时坍塌。
那段时间?住在西边郊区的人总能忽然感觉,地面莫名一震,紧接着救护车拉着灯和铃声开过来,拉上几个胳膊和腿夹着夹板的倒霉蛋离开,过段时间?再拉回来。
危地监狱的人都是终身监禁,他们从生到死都没办法离开。
或许是情怀在作祟,亦或者是预算不够,总之监狱没有?搬走,他们顶着居民雪花似洋洋洒洒飘过来的投诉信屹然不动,反而选择注浆加固打钢筋,不过为了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再加上给地底改造延长使用寿命,他们连下水道都没敢挖,而是换成半米宽的人造管道。
排水管每隔五十米有?一个网格隔断,空隙十厘米大,上面有?检测装备,被剪断会报警,排水管就光明正大埋在地下不深的位置,犯人走在地面上,甚至能听见污水哗啦啦流淌排出的动静。
下午五点钟左右,卫年将整理好的信息资料打包发过来。
按照监狱的作息表,犯人要在一点半左右起床,整理内务卫生,然后两点去工作,等到六点收工吃饭。
但今天是休息日,哪怕这座城市常年有?铅灰色污染在头顶,必要的人文关怀也得展现,晒太阳和做运动的行为甚至有?点符合监狱长的幽默学无论身体多么健康长寿,也要在狱里规规矩矩地度过一生。
于是工作就换成了晒乌云以及不易受伤的竞技运动,棒球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乒乓球无所?谓,塞进嘴里最多让人说?不出话?,球拍砸在脸上也没办法给头骨敲出个坑。
季序一边翻看文本过万有?图有?字的资料,一边对?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