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出名。
”
楼烟蔷刚入伍时,身高只是压线过而已,在部队里算矮的,长得又漂亮秀气,年纪也小,不少人经常逗他。
尤其陈宁海欺负他最狠。
“当时只有班长,一直维护他。
”
方南雁竖起耳朵,他记得,楼烟蔷说过,洗澡时衣服被陈宁海拿了,是班长帮他要回来的。
那应当是个对楼烟蔷很重要的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那这位班长现在何处高就?”
他们坐在竹亭里,接待员脸色一沉,摇摇头,“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
方南雁一愣,“抱歉……”
接待员摆手,“说来,那次我也是其中一员,楼司长和班长他们小队在另一座山头,遇到的危险是我们这边不能比的,他的耳朵就是那次,在爆炸里受伤的。
”
他不清楚具体细节,只知道清缴边患后,满身是血的楼烟蔷背着班长去山下就医,班长不治身亡。
从那之后,楼烟蔷退伍,陈宁海也相继离开。
方南雁听着,想起那天他碰碎杯子,楼烟蔷兔子一样落荒而逃的背影。
战争后遗症、战友死在自己身边的伤痛,都掩盖在那个黑色的仪器下面。
方南雁垂下头,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他总觉得自己能拎得清和楼烟蔷的感情。
能将他们的关系简单划分为取舍,他舍身取前程。
而楼烟蔷在他这里获得情绪价值。
可一切总是在脱轨。
是什么时候脱离了掌控的?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楼烟蔷,看到那个坐在接待室里闹脾气,不肯喝药的人。
又或许是被他按在身下,一次一次踩碎高傲,却生不起反叛和恶念的每一刻。
亦或是分别那天,楼烟蔷气得狠了,也只是抽下手套扇他耳光,而后孤身留在S市收拾烂摊子。
楼烟蔷的病好些了吗?
他本是在S市压力大,才会找方南雁当情人,如今却因为方南雁,徒增烦恼。
心里想必很不痛快。
他带了愧疚,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