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的玫瑰,但裴奶奶不在。
裴家租住的老房坐北朝南,光照充裕,从梅琳达女士的花店里移栽过来的花草都很繁盛,散发治愈人的熏香。
南序低头观察哪一片土地适合移植手上的玫瑰。
埋头了好一会儿,空气里有了树枝被踩压过的入侵者的声音。
“南序。
”裴屿现在对于见到南序已经波澜不惊,但仍然表现出领地被入侵的提防,“你怎么在这里?”
南序正在弯腰栽完一支玫瑰,听到询问时手上还拿着一朵,直起身回答道:“都遇见这么多次了,不是很正常吗?只是这次地点在你家而已。
”
比在学院里遇见的次数频繁多了。
裴屿漆黑的眉眼在听到“家”这个词时条件反射一样瞬间加剧了防备。
“噢。
”南序看出来了,故意拖长语气,“怕我告状啊。
”
“你觉得你打黑拳这件事,是让你的奶奶知道影响比较不好,还是让诺伊斯学院知道比较不好呢?”
地下黑拳本身就不符合联盟的规定,真要有人举报到学校的层面,学院会做出让人退学的决定也并没有可能。
他们离矮墙太近,南序背对着墙,裴屿面对着南序,稍微一逼近,就形成了两个人呼吸缠绕的小空间。
黑暗里磨砺出的血腥气令裴屿在这个年纪竟泛着过度锋利的锐意,他的手臂上肌肉的青筋鼓胀,清俊的面孔和身姿溢出极强的动物性。
南序却主动迎上对方峻厉的目光,极为顺手的,轻轻搭上裴屿的肩膀。
裴屿微不可查的颤了下,感觉南序掌心触碰他的地方温度似乎大不相同。
在犹豫要不要拉开距离的时候,南序那只手不轻不重地钳住了他,另一手上的那支玫瑰也没有放下。
鲜红的玫瑰不紧不慢地拍打在裴屿的脸上。
从花瓣的顶端蹭到了花枝的躯干。
玫瑰花瓣柔软的触感和没摘掉花刺的刺痛同时存在。
近乎于轻佻调情的狎昵姿势,和南序冷冽平静的气息矛盾得格外有张力。
裴屿英俊光洁的侧脸很快出现了细小的血痕。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南序扬了扬眉,说道,“37号。
”
裴屿在那个序号说出口时,猛得睁眼,浑身像窜过了一串电流。
他在南序的呼吸里嗅到光明正大的狡黠,和猫抓老鼠一样的戏耍。
凭借一支玫瑰的手段,就可以操纵别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