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的父亲倒没有充当什么棒打鸳鸯的角色,从头到尾在这段故事中没有什么存在感,似乎因为没有什么感情,对此并不在意,结婚也可以,不结也可以,只说可以等一等,于是退婚的协商一拖再拖。
不过那段恋情终究结束了,理由是男方不抵内心的压力主动提出了分手。
谢家与格兰家族的联姻照旧。
凯特琳女士与谢泽之先生结为了夫妻。
政治联姻,算不上貌合神离,当然也算不上两情相悦。
他的父亲忙于自己的政治生涯,他的母亲致力于慈善事业。
私下里他们相处得还算融洽,同处一室,两个人会交流一些基金会管理、最新的政策动态,甚至可以平和回忆起曾经就读于诺伊斯的共同回忆。
谢倾小时候在一旁默不作声,安静完成自己的课业,但他天生敏锐,注意到了他父亲的视线会沉默追随着他母亲离去的步伐,谈到诺伊斯时父亲刻意的回避和转移话题,以及母亲提起任何与特招生、平民等词汇后父亲没隐藏好的咬牙切齿。
母亲一回头,父亲又会一派平静。
随着对那些缠绵悱恻的文学戏剧作品阅读量的增加。
谢倾在某天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适合他父亲的形容:
一个绝望的怨夫。
不知道被自己儿子打上这样定义的父亲还在象征性地表示关心:“要待多久?”
“马上就走,回学校有事。
”
回家是有事,回学校又有事,什么事这么重要?
谢泽之闪过这个念头,当然,也只在脑海里浮现过,没有口头表达出来。
谢倾已经走上了二楼,走到自己房间的储藏室,他对物欲向来没什么要求,在诺伊斯的住处空荡得像个棺材,平时没感觉,找起能送出手的东西就显得十分困难,只能回家一趟。
在房间挑拣了几样要推门离开,走了几步,又猛然想起什么去而复返,径直走向角落的生态箱。
他探进箱子,若有所思地捏起那条懒洋洋的蛇,对它寄予重任:
“睡了一个冬天,你该发挥点作用了。
”
北区再怎么荒凉也要过春天。
学院近期引进了许多昂贵新奇的新品种,一视同仁,在北区也栽种了不少。
种植之前还特意询问过阿诺德的意见,生怕一不小心又触到这位大魔头的霉头,毕竟多年以来,大魔头喜欢他的生存环境和他的内心一样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