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序的脸。
联想到这一点,血管里像有蚂蚁爬过,一种隐晦、幽微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滋生。
脑袋更乱了。
随之而来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令他最近神思不属。
“诺伊斯到了。
”司机停稳车后对季凌说。
季凌下了车,他需要先去同温斐协商近期一笔艺术品收藏交易的合作。
习惯性地走了几步要往学生会方向走去,倏然停步,回忆起温斐这段时间已经把学生会相关全脱手出去,将东西搬空。
他和温斐的关系不错,甚至可以算一同长大的权贵子弟中能够称得上兄弟的交情,相互间挺了解。
他简单考虑了下,猜测教堂那儿可以找到温斐。
温斐沿袭了母亲家族的传统,通常会在这个接近傍晚的时间默诵祷告词。
安静的教堂,穿过灯火圣洁的长廊,转到温斐常呆的那个房间。
门没关严,季凌稍一敲击叩门就敲开了一条缝隙。
他愣了几秒,脑中轰鸣,出现了片刻的空白,下一刻,用力推开了门,证实刚才一闪而过的场景究竟是不是幻觉。
木门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一声。
四方狭小的一间告解室,角落散落着画架,板子上的作品颜料尚未干涸。
一屋暗室,阴湿冷潮的浓重氛围。
彩窗折射着光怪陆离的昏黄色彩,密闭的空间里四墙陈列着许许多多的作品。
不止那个未完成的作品。
它们都指向了同一个主题。
指向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沉思的南序、发呆的南序、教堂休憩的南序……
没有五官、没有面庞,因为画家落笔时惊觉难以描绘,废弃了无数稿子后选择放弃。
棕木色相框又间杂了很多张鲜丽的照片,视角模糊,看得出是仓促拍下的。
温斐穿着祷告时的长袍,静默坐在正中间,右手还搭在圣经上,兀自出神,和他无数次在众人前领誓时一样专注,具有欺骗性。
虚伪的信徒供奉着属于自己的信仰。
发现季凌的闯入时,脸上依旧保持着虔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