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离射击课程结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
季凌仍然清清楚楚地记着南序当初刚拿起枪的模样。
不止可以用一窍不通来形容,更可以算得上一塌糊涂。
南序的基础比一般人要差上很多,一只手有伤,另一只手不常用。
寻常人学习射击的起点在坐标轴的零点刻度线上,南序则在负数,后来在课程结束时把水平拉到了及格线往上。
远处清瘦脊背的线条很流畅。
从50米到100米的静态射击。
从静态到靶子移动的动态射击。
从固定规律出没靶子到随机猝然升起的射击点位。
每一次从头开始,总有挫折,总能重来,像是流水,难以被阻拦,难以被斩断。
南序硬生生练出了肌肉记忆。
从冬到了夏,室内的自然光越来越明亮,不经意间晃到射击者的眼睛。
南序偏过脸让光线淌走,目光平直地在思索下一步怎么调整。
一瞬而过的错位,叫人看清了他的眼睛里有飓风。
和当初将人逼上天台边缘的那身水汽一般席卷而来。
想靠近又难以靠近。
季凌知道自己不可以再跟之前那么对待南序了,也不至于蠢得用权势施压的方式接近,把南序越推越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着急围着南序打转的样子。
希里斯吸了一口淡淡的铁片燃烧的火星味,再次投入心神。
最后一枚弹壳叮坠落在地上。
南序终于抬头,扫过红色积分屏幕。
希里斯对他而言起到了一个给予压力的吉祥物作用,他擅长在压迫感中超常发挥,显示屏上的成绩超出了他之前最好的成绩。
“你赢了。
”希里斯说。
南序肯定地自我点头:“用不着你承认。
”
胜利者对于胜利的坦然和傲气比任何事物都能刺激人。
希里斯因为南序的过分直白顿住,低声笑了。
他对南序的印象经常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