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等一下,别进来!”
窸窸窣窣的,还掺杂着那陌生男人低声地咒骂,半晌,林愿才从卧室走出来,此时他已穿戴整齐,只是脚步略微虚浮,躲在黑框眼镜下面一双眼睛也红肿异常。
殷怀策立刻走过去一把将他撑住,他低头凑近林愿的脸,刚被扇过的脸颊余肿未消,嘴唇干裂出几道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得出收拾得很紧急。
“老师,我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要紧吗?”
林愿摇摇头:“就是有点发烧,现在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你别担心。
”
殷怀策刚要说话,林愿先发觉了他的异常:“你怎么了?你抖什么?”
他这一说,殷怀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不自觉的颤抖。
林愿不说还好,说完以后发现他抖得更为剧烈,甚至连被搀扶住的自己感受到来自少年身上的震感。
殷怀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躯体,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但越是极力忍耐则被反噬地越发厉害,他只得摇摇头,努力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来:“不......我担心你。
”
林愿正要说话,男人从身后的卧室走出来,轻咳一声。
林愿浑身一震,勉强地回头,对男人挤出一个笑来:“爸,这是我的学生,暂时借住在我这儿。
怀策,这是我爸,过来看我。
”
殷怀策于是将视线从林愿脸上暂时转移到男人身上。
这男人看起来不小,但也没有大到能当林愿父亲的年纪。
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个子不高,甚至还没有林愿高,三角眼下厚重的脂肪堆积出一堆恶心的眼袋,嘴角耷拉着,下巴上长短不一的胡茬甚至沾了一块不明的酱黑色污渍。
油腻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发际线已然后退到了头顶,离近了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难闻的,中年男人的恶心气味。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半头的少年,男人莫名觉得对方目光不善。
这让男人很是不爽,怎么说自己是个长辈,还是这男孩恩师的父亲虽说不是亲生的。
但这男孩的眼神阴鸷,看向自己时不像在看长辈,反而像在看着一堆砧板上的肉。
没来由的,男人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他吞了口唾沫,绕过两人往屋外边走边道:“跟你说得话你好好想想,别让我失望,下个月要是钱还不够,你给我等着。
”
林愿只说知道了,打开房门,那男人又转头看向二人:“对了,别忘了下个月回家一趟,不然......哼哼。
”林愿将头扭到一旁,不愿看他,那男人也没准备得到什么回应,说罢,“嘭”的一声,甩上门离开了。
殷怀策扶着林愿坐在沙发上,他的抖动也差不多平息了,只是心跳得还是很快,呼吸不是那么平稳。
“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记得你说这周不回来的,吓了我一跳。
”
殷怀策看着林愿耳垂上那个明显的压印,愣愣的:“班主任说你病了,我不放心。
”
林愿轻笑:“不过就是发烧了,这有什么,打个电话就是了。
”虽这么说,但被人惦念着的感觉实在太好,多少年不曾感受过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