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上力气,在又一次被医生指挥着用力时,他已经连抬手都无法做到,医生见状摇摇头,转身对殷先生道:“他没力气了,我看不好生,侧切吧。
”
殷先生面无表情,沉着脸点了头。
医生接过手术刀,娴熟地划开皮肉,瞬间鲜血如注。
没打麻药,我看像爸爸的脸,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半睁着眼,连呼吸都很微弱。
然而侧切后,效果还是不理想。
他前期耗费了大量的力气,此刻连活动一下手指都艰难,无论医生怎么要求他用力,也只是强撑着身体,实际上幅度却小得很。
“没办法了,他体质太弱了,转剖吧。
”医生无奈地道。
“不行。
”殷先生却拒绝。
他转头看向我,说出了让爸爸崩溃的话语:“你当初怎么生下的林现月,现在就怎么生下他。
就在我面前。
”
“这......”医生皱眉,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道:“不剖很危险呐。
”但碍于殷先生的威慑力,他只能硬着头皮对爸爸说:“生吧,你现在先歇歇,等会一定好好使劲儿啊。
”
“不,不......”爸爸气若游丝,挣扎了几下又没了力气,躺在床上看向殷先生,眼神里满是绝望。
疼痛和脱力已经完全击溃了他,在几次用力之后,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梗起脖子大叫:“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放过我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他说完这句话便一头倒在床上,彻底昏死过去。
我转身出了产房。
直到稍晚一点,医生才推着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爸爸走出来,殷先生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跟在后面,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爸爸。
他把婴儿交给护士便跟着爸爸离开了。
我过去想看看那个婴儿,护士把他放在婴儿床里。
我探过头去,这就是爸爸用命生下来的孩子。
很丑,真的很丑。
他的脸脸皱巴巴的,身上也臭臭的,头上沾着黏腻的液体,看起来很恶心,像用脑袋打碎鸡蛋的猴子,还是没有毛的那种。
还好他没有哭,不然我会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后来听医生说,爸爸这次生产还是比较凶险的。
他前期不肯好好补身体,导致营养不良,生到一半没力气,顺转剖,受了两茬罪,据说后面还撕裂了。
嘶,真是有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