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想了想：“那时候汤房的锅炉都熄火了，没有热水的，你怎么洗？”
孟?Z说：“就那么洗。
”
难怪她来了云华宫后，心疾复发得更加频繁了，这么冷的天，日日都用冷水沐浴，不生病就怪了。
“我说你怎么每天念学都打瞌睡，”尹秋说，“睡到半夜就得起来沐浴，还得担心被人发现……你没有想过恢复女儿身吗？这样下去会很不方便的。
”
孟?Z犹豫了一下，摇头：“我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男孩儿，恢不恢复都无所谓，”她顿了顿，又说，“左右我人缘不好，是男是女也没几个人能发觉，要不是这两次犯病时被你碰到了……”她说到此处噎了噎，没将后头的话说完。
尹秋面露尴尬，清了下嗓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孟?Z像是比她还尴尬的样子，眼神躲闪，也不接话了。
尹秋叹了口气，拧干帕子上的水渍，说：“可你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以前你在家中倒是没什么要紧，现在来了云华宫，又住进了男院，万一哪天被人撞见什么，岂不就麻烦了？”她说到此处，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娘有没有教过你姑娘家的事？”
孟?Z不明所以：“什么姑娘家的事？”
尹秋说：“比如癸水，你知道什么是癸水吗？”
孟?Z抬了抬眼睫，默然片刻后点了下头：“知道……我娘说过。
”
尹秋端详着她：“那你……”
孟?Z答得很快：“还没有。
”
尹秋忧心忡忡地瞧着她：“那就麻烦了，来癸水很不便利的，要是肚子疼身边还得有人照顾，你待在男院可不是个办法。
”
提到这些，孟?Z禁不住又焦虑起来：“那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女的。
”
尹秋不太能体会她的感受，问：“为什么？你原本就是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孟?Z搔了搔头发，有些烦躁道：“怪别扭的，我从小都这么过来了，要我一朝一夕变回女儿身，我可做不到。
”
这回换成尹秋焦虑了：“那怎么办……？”
孟?Z又是一阵默然，末了才道：“走一步看一步罢，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可以做到不让人发现。
”
眼下除了继续混在男弟子堆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