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白灵眼尖,瞥见一道身影混在人群中要走,便一个飞身堪堪落去门口,拦截道,“没听见几位大人叫你留下么,跑什么?”
那是个身形瘦弱的青葱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见去路被白灵拦住,眸光忽闪间干笑了一声:“我?”
白灵睨着他:“你!”
少年满头是汗,拿起肩上的帕子擦了擦,说:“掌柜的唤我有事呢,诸位大人有什么要务,问我身后这几位哥哥也是一样的,我不过是个杂工,可不敢无视我家掌柜的吩咐。
”
白灵打量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家掌柜的还能比官差大人更有分量?给我站回去!”
那少年连忙称“是”,缩回脚站去了院子里。
今日雪落得小,天色倒是明亮,风也尤其的大,几个小厮立在那冷风里头干站着,官差们迟迟没有问话,只把人晾在那头,暗暗端详这几人的神情。
“那小子有问题,”白灵压低了声音,“到底是年纪小,瞧他慌成那样儿,脸上的汗就没干过。
”
一名官差沉声道:“先前你们那位师叔是怎么交代的?”
白灵说:“把人分开问话啊,咱们来得突然,他们几个没时间串口供,眼下你我站在这里,他们也没机会说上两句话,都来不及商量,正好么,一人带去一间房,写了供词画了押,稍后我们对上一对。
”
那官差这趟子办案办得不费力气,什么事情都有云华弟子出谋划策,听了白灵此言便面带笑意地竖了一下大拇指,几人分工合作,将那些小厮分散着带走,逐一问话。
那边满江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同陆怀薇一起行去了米行,两人入了大门,正好瞧见白灵与官差们迎面而来。
“有个叫柳八的小子,嫌疑很大,”白灵将几张按了手印的供词递给满江雪,说,“昨天夜里他们在驿站吃了酒,另外几个都说柳八喝醉了,走在最后头摔了一跤,等了一阵才把他等来,可柳八自个儿的供词里头,对这事却是只字未提。
”
满江雪接过供词大致看了几眼,说:“可有对质?”
“对了,”白灵说,“看完供词,我们就将他们几人传到一处又拷问了一番,问起摔跤一事,那柳八说自己昨夜酒醉得厉害,睡了一觉就给忘了,并非刻意隐瞒。
”
满江雪说:“他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