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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宫各位师祖们的陵园都建在天池,可那地方太过遥远,每年前去祭拜都免不了一番兴师动众,极为不便,正好观星台宽敞空旷,除了赏景和各峰长老偶尔来此讲道以外,也没别的作用,是以谢宜君多年前就将此地特意修葺了一番,立了不少师祖们的衣冠冢,好叫弟子们方便来此祭拜。
雨水沉重,打的伞面在风里微晃,满江雪行于前方,未几便停在了一处坟冢跟前,身后的暗卫弟子立即将手里的伞支了过去,挡着雨,满江雪便俯下身去,吹了火折子烧了点纸钱,又燃了两支白烛。
风太大,燃烧后的纸钱化作了烟灰,还没飞得起来又在雨里垂了下去,那白烛也只亮了片刻,很快就跟着熄了。
“心意到了就成,师祖不会怪罪。
”那暗卫弟子尽力多烧了些纸钱,随后又将地面打扫得规整了些。
手背那道擦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痛感却是异常明显,始终盘踞在伤口不肯消停,有些磨人。
满江雪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问道:“小秋可有来信?”
“这两日没有,前几日倒是有一封,师叔不是看了么?”忙完手头上的事,那暗卫弟子又主动替满江雪撑了伞,回道,“她说挑了个离魏城较近的州城过去帮忙,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
满江雪紧皱的眉头不曾松懈过,她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师父的墓碑上,少见地出起了神。
冷风席卷着天地,带来无边寒凉,观星台环绕着四季常青的云杉,那大片的苍绿上头原本该垫着厚重的雪,此刻却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亮丽,也将细长的枝叶压得低垂。
这地方没有花色,云杉越是苍翠,就越显得萧索与凄冷,座座衣冠冢被翠绿围在其中,厚积的白雪残缺了,坟堆的泥土也在雨里散掉了,露出些湿润的枯草黄。
满江雪略显失真的目光落在那黄泥上,一瞬又重新聚拢起了光彩。
“这些坟冢有人动过?”
听得此话,那暗卫弟子抬头扫视了一眼,回忆一阵才答道:“前阵子雪落得太大,把土都压垮了不少,一直没时间来清理,昨日掌门才叫人来翻新过,谁知道今日又落了大雨,等雨停了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