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教。
“把她看紧了,”季晚疏沉着脸,转身行到门口,“若是有人敢来救她,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
见她脸色不好,语气也异常冰冷,弟子们不敢多言,纷纷应下。
“还有,”季晚疏伸手关了门,复又上了锁,“吩咐下去,有个名叫薛谈的紫薇教教徒,他是温朝雨心腹,自家护法被困于此,他肯定不会轻易离开魏城,你们尽快把他抓来,我有事要问。
”
“是,师姐。
”弟子们齐声应道。
季晚疏“嗯”了一声,动身穿过了长廊,她下了阶,步入了雨中,却又突然回首道:“最后一件事,把人好生照料着,不准苛待,她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放她走,你们须得明白,”她说到此处刻意顿了顿,“她是我的贵客,不是囚犯。
”
?
天将破晓,外头响起了奔腾的马蹄声,似乎就在离得很近的地方,吵闹不休,震的床榻都在打颤。
孟?Z被那声响惊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着全然陌生的房间,愣了许久才回了点神。
屋子里没有别的人,四处挂着轻柔的纱幔,还点了好闻的熏香,一眼扫去,房内布置得十分秀雅,像是姑娘家的闺房。
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凶险的夜晚,心口缠绵的痛意也在提醒孟?Z那不是一场噩梦,她白着脸,盯着上方的床帐回想着当时的画面,清晰地记得那黑衣人把剑尖戳进了她的胸口,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却是半点印象也无了。
黑衣人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伴随着那些残忍的字字句句,爹娘死前的场景也在眼前浮现了起来,孟?Z一动不动地躺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沾湿了枕巾。
原来这么多年,她连杀害父母的真凶都没弄明白,她一直以为是紫薇教,也一直抱着要找紫薇教寻仇的念头坚持到了今日。
纵然她患有心疾不能习武,可她始终记得尹秋那年在藏书阁告诉她的话,只要有心,即便没有功夫也一样能报仇。
所以她那么努力的念书,也那么努力的学医,就是不想让自己真的沦为一个废人,哪怕她不能跟着同门奋勇杀敌,可她守在后头为他们治伤,那也叫出了一份力。
她不是废人,她是有用的。
因着这一个执念,过往那年里,她把紫薇教三个字写下来,挂在一眼就能看得见的地方,每当她觉得累了,消极了,或是夜里梦见了爹娘,她都会用那三个字提醒自己:你还有父母的仇没报,你没资格懈怠,也没资格喊苦喊累。
可现在,那三个字却突然成了一场笑话,这笑话来得这样措手不及,将她过往的一切都残酷地推翻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耳侧的发,孟?Z悄无声息地流着泪,所有无法言说的悲痛都掩藏在了平静的表面之下,她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