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雨见她关了门又把目光移到房梁上,心道老娘就那么难看吗?一眼就看够了?于是本就不好的心情又变得更差了。
“没什么事就麻烦你出去,”温朝雨赌气似地也不看季晚疏,冷酷地说,“你打扰我换药了。
”
季晚疏还是看着房梁,数着那木头柱子上的虫眼,说:“换。
”
温朝雨说:“你在我怎么换?”
季晚疏说:“拿手换。
”
温朝雨冷笑:“废话,我也知道拿手,不会拿脚。
”
“你要拿脚我也没意见,”季晚疏说,“随你的便。
”
温朝雨听她语气冰冷,心里头那股无名火登时窜了出来,甩脸道:“换药得脱衣,非礼勿视懂不懂?你赶紧给我走!”
“不懂,也懒得懂,”季晚疏终于将视线落在温朝雨身上,“你要脱便脱,怕什么。
”
温朝雨维持着揪住衣领的动作,忍不住骂道:“有病罢你?”
季晚疏不说话了。
她沉默下来,温朝雨也就没了言语,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对视着,神色各异地看着彼此。
谁都不肯让步。
良久,温朝雨才又开口道:“你到底走不走?”
她就穿了一件亵衣,料子很薄,门窗紧闭下屋子里依旧异常寒凉,她冷得想发抖,可又不想在季晚疏面前示弱,便一直故作镇定地隐忍着,见季晚疏始终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温朝雨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已经快要耗尽。
屋外是沉沉黑夜,庭院里点了几盏灯,温朝雨先前沐浴时把房中的灯都给吹了,只留了一盏在屏风里头,季晚疏整个人像是融在了昏暗里,她眼神透着一贯的冷然,又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幽深,她看着温朝雨,像是把温朝雨罩在了幽深之下。
而幽深之下是什么地方,温朝雨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季晚疏今夜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和以前有了一些变化,但具体是多了哪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