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补偿、以什么名义补偿都不是他分内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场合见到莫澜,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你就是程东?”章太太走到他面前,哭得眼神都已经有点恍惚,“是你说……家泽不会三更半夜跟两个那样的朋友在一起?”
程东点头:“嗯,我当时也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伤者开很好的车,撞成那样,送他来的两个人……”
“为什么不坚持?”
“什么?”程东的话被她打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既然觉得有可疑,为什么不坚持一下……为什么不直接让保安把那两个人赶走?”章太太激动起来,“你为什么不救他……你都帮他做完手术了,为什么不救他到底?”
程东尽力维持冷静:“我尽力了。
”
“骗人,你们只是不想承担责任!凶手……你们都是凶手!”她抓住程东白大褂的衣襟,情绪失控地哭喊,“家泽是在这里死的,你们都是帮凶!为什么不救他……你们为什么不救他?”
程东抿紧了唇,隐忍地抓住她的手试图挣脱她。
莫澜见状也上前拉住她道:“阿姨,我知道你很难过。
但他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已经尽力了!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章守礼和其他人也过来劝解,章太太崩溃大哭,终于松开了紧拽着程东的手,但随即就脸色发青朝后倒在地上。
☆、谁对谁错
或许是出于职业本能,程东最先反应过来,扶住倒地的章太太观测呼吸心跳,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对门外喊:“快叫急诊的医生过来!”
他跪地实施抢救,动作利落,有条不紊,只是周围的人一下都紧张起来。
莫澜带了丝焦虑地问:“她怎么样?”
他没回答,一心全都扑在于他眼前倒地的病人身上。
他知道,就刚才这么一刹那,他们的身份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家属也好,原告也好,从倒地的那一刻起就都是他的病患,他是必须救死扶伤的医者。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急病突发,倒在医院的诊室里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幸运。
程东和急诊的值班医生简单问了下章守礼关于她太太的病史,结合检查的结果就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
章守礼紧张地问:“我老婆怎么样,要不要紧?”
“只有立马手术才能救回一条命,你说要不要紧?”急诊的医生了解到刚才发生的事,替程东不平,语气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