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他不提莫澜都忘了,还真是。
“又老一岁……”她啧的一声,“吃饭庆祝可免,不过生日礼物我还是来者不拒的。
”
孟西城允诺:“好啊,万一我出差什么的,人不到礼也一定到。
”
“嗯。
”
说起来,她真的好几年没过生日了。
妈妈在世的时候她还小,生日虽然也是母难日,但有奶油蛋糕吃,还有新裙子或者新玩具,她每年也总是盼着那一天的。
母亲去世后,生活天翻地覆,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了,不要说生日,连生存都变得很奢侈。
周其他同学别苗头似的请客过生日,她从来不参与,所以她也没什么人缘,交不到朋友,只在生日那天给自己煮一碗面条。
很巧,那年她的农历生日跟程东公历生日是同一天,但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程东是班里成绩最好、人缘也最好的那一个,即使不大张旗鼓地请客庆祝,也有人记得他生日,甚至有其他班级的女生悄悄来给他递礼物。
十六七岁的年纪,没人不喜欢那样的热闹,莫澜只得用嗤之以鼻的态度来掩盖自卑和失落。
他换了新的山地车,应该是家里人送的礼物,很贵,够她独自一个人过两个月。
他把书包甩到背上,骑上车扬长而去,却在僻静处踩在车上拦下她:“我过生日,晚上他们都到我家来吃饭,你去不去?”
他期望的答案一定是“去”,甚至他根本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毕竟没人会拒绝他的邀请。
然而她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不去。
”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同样冷冷地说:“不去拉倒。
”
他家那时就住复式的大房子,跟她住的那个又旧又小的一室户老房子不过两个街区的距离,隔得并不远。
十六岁的莫澜是想去的,可是她不能去。
她大概又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才跨过这段距离,走到他身边。
程东走了就没再折回来,但第二天他递给她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大约是怕她自尊心作祟不肯要,又补充一句:“借书证,免费的。
”
南城新建的图书馆,宽敞明亮,空调冬暖夏凉。
那时气候还不像如今这么极端,但南城的冬天也总有那么一段,冷得难熬。
她有这张借书证,周末和寒暑假可以到图书馆里去孵空调。
他说:“你别误会,昨天来我家的每个人都有。
”
他撒谎,她后来周末拿着借书证到图书馆去自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