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
”
他玩着桌上的烟灰缸:“也是,我比他们大挺多的,又总是太凶了吧,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跟人聊天了……”
白石看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朝前坐了坐,这个位置正好一低头就能看见裴苍玉的发旋:“他们呢?你的那些朋友?”
裴苍玉摇了摇头:“散了,各忙各的。
”他皱着眉挠了挠额头,“因为我也没去道歉,像赌气一样,觉得大不了散干净……”
“高中呢,没有交到朋友吗?”
裴苍玉很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白石,又低下头:“没……”
“因为我吗?”白石问他。
“啊?”裴苍玉有点慌,“跟你……”
“因为我杀了他。
他的尸体还挂在墙上,想必闹得很大。
”白石看裴苍玉,“我听说你奶奶隔年就去世了。
”
裴苍玉苦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挺多。
”
白石默认,盯着裴苍玉的耳朵看了一会儿,手往前伸了伸,手指几乎碰到裴苍玉紧抓着烟灰缸的手,但还是收了回来。
“你恨我吗?”
裴苍玉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白石的眼睛一下露了喜色,但裴苍玉低着头看不到。
白石顿了顿又问:“那……你感激我吗?”
裴苍玉仍旧摇了摇头。
白石又想抽烟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再成长了。
”裴苍玉有点出神,“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看着周围的人一批一批地离开,都有去处,我却没有,像是蚂蚁迷路,只有年龄在变大。
因为我一直一个人,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上学几乎也一个人,回家也是一个人,昨天和今天没有任何差别,我早晨离开没有洗的盘子,晚上回来就还是那个样子。
如果我某天没和谁说话,就像隐身了一样,你打过水漂吗?”裴苍玉比了个姿势,“但是要擦过去才能扔远,把石子投进深水里,就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就是那种石子。
”
白石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