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觉得很可怕。
他扑过去,摔倒了,抓住了白石的手臂。
白石诧异地转头看裴苍玉血淋淋的脸。
裴苍玉抓着白石的手臂,他说:“别这样,白石。
”
他语气轻柔,近乎恳求,但并不是想救这个快死的人。
裴苍玉承认,他并不是个多善良的人,他不是为了救这个快死的人的命。
白石没有动,他的手力也没有松,精密运转的杀人机器都这样,他们能够处理多重任务,他现在就算没有松手,还是转头问裴苍玉:“怎么了?”
裴苍玉抓紧了白石的手臂,把水蓝色的袖子抓得皱巴巴,沾上他的血,他睁大眼睛,眼睛里一片水汽:“别这样白石。
”
白石看了一会儿他,松开了手。
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叹气声,紧接着又像解除了暂停键,各自回归吵闹。
翻白眼的男人梗着脖子仰着脸喘气,发出一阵风箱撕扯的声音,他在缓他生与死的那口气。
白石把裴苍玉拉起来,走到坐台的男人旁边,朝他伸出手,接过了自己的东西。
男人的小眼睛没有看白石,倒是眯着多看了几眼裴苍玉。
白石弯身问他:“先回去好吗?”
裴苍玉点点头,白石搀着他离开。
天黑了,路边有狗叫,青蛙从路中间蹦过去,月亮藏在云后。
“你染头发……咳咳……了?”裴苍玉咳嗽着问。
白石点点头:“怎么样?认得出来吗?”他递给裴苍玉一瓶水。
“我是凭气质识别人的。
”裴苍玉感觉好多了,他从白石手臂里站起来,自己捂着自己的小腹。
“你的脸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石看着他,递给他纸巾。
裴苍玉擦了擦,避开了伤口,又把水倒在纸巾上,擦掉血污:“哼。
”
这声“哼”,是裴苍玉多年装逼的心得,他补充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
白石笑了笑,伸手摸了下裴苍玉的眉毛:“你这里要剃一点,有伤口。
”
裴苍玉苦着脸:“淦,剃眉毛也太丑了,脸是我吃饭的本钱之一……”
“剃一点,中间。
”
“操,断掉?更丑更丑,不干不干。
”裴苍玉把纸团扔进路边的垃圾堆。
“可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