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有病,”白义龙有点不耐烦,“不要以为他多多少少有点在意你就对这种人抱有幻想。
”
他把枪朝前伸了伸,枪体乌黑发亮,枪把上有一层黄色的凸起,是为了稳手,裴苍玉盯着枪,白义龙的声音低了点,补充道:“上满了子弹。
”
裴苍玉慢慢地伸手去拿,他碰到了枪体,因为白义龙的体温枪也滚烫,他抬头看了眼白义龙,白义龙满意地收回手,笑了一下。
裴苍玉突然觉得熟悉,这种感觉很熟悉,他意识到无论白义龙,白石,还是很多年前见过的白海,他们都在某些地方很相似,但又说不上来。
白义龙把收音机收好,看着裴苍玉:“你该坚定一点,本来你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裴苍玉低头盯着枪,没来由地问一句:“你恨白石吗?”
白义龙坦荡地回答:“恨。
就像他恨我一样。
”说完他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们去湖边的时候白石去哪儿了吗?”
裴苍玉抬头看他。
“我跟你打个赌,今天你们见到的那个陪我下棋的女孩儿,再也不会来了。
”
裴苍玉有点诧异:“为什么?”
白义龙冷笑一下:“因为他不能容忍我过得好,他就是这种神经病。
他拉着你到某个下线,要求你接受,并享受这个下线。
”白义龙伸手点了点裴苍玉的方向,“他要无底线的关怀,无原则的爱。
”
“你都明白,为什么……”
白义龙伸手止住了他的话:“我回答你,因为我不在乎。
”
裴苍玉握紧了枪:“你们做父母的对子女没有责任吗?”
白义龙抬头看他,脸上也是一副诧异的表情:“为什么要有。
你们这种生出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东西为什么理直气壮地要这个要那个,从来也没讨过我欢心。
”
裴苍玉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意识到这世上有人是天生讨厌子女的,他很想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