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洲终于抬起疲惫的眼:“谁啊?”
“我儿……”
女人停住了话头,她和那双眼睛对视上了。
无数不知名的符号朝她席卷而来。
磅礴的、仿佛蕴含了无尽宇宙哲理的,同样也是她无法理解的维度的知识。
这些不可知晓的信息铺天盖地,瞬间冲破她的意识,避无可避地照亮了她灵魂的每一寸。
她窥探到了不该知道的念头,那是只有“祂”才能理解的存在。
低纬度的生物何以窥得高纬度的一切?
一丝一毫都不行。
女人眼神逐渐空茫。
□□和灵魂的擅自闯入是亵渎,任何知晓“祂”念头的人,都会招致灾祸,因灵魂无法承担而崩溃。
女人穿着婚纱的身体密密麻麻浮现出无数符号,0和1在表面游走,又转瞬间成为另一种无法被捕捉、无法被定义、无法被识别的符号。
她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像是搭起来的积木被推倒一样,从头部开始,到胸腔,大腿,脚踝,无数信息崩溃,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小黑在盆仰头,看了阮洲一眼,扁了扁鱼嘴,又在盆里游了起来。
阮洲蓦然醒来,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刚才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一直被按在电脑前工作……”
“还有人催婚催生……”
阮洲嘟囔了两句,倒头翻身又睡了过去。
床底下,一幅画框静静躺着,一家三口的照片上,只剩下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此时,他的表情是崩溃的,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他伸出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孩子没了,妻子去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