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士兰冲进来的时候,听到了鱼在浅泥池塘里面活动的黏腻声音。
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块让密集恐惧症患者难以接受的一幕。
指节长的身躯攀爬得到处都是,墙上、地板上、洗手池上,甚至马桶上,密密麻麻挂满,好似下雪。
整个地板好像都按照某种规律动了起来,看的时间久了,便让人头晕目眩,难以自持。
手臂抬起,寒冰在指尖隐隐浮现,清理出一片空地。
“出来!”
厕所里面,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悉悉窣窣的声响。
费士兰一枪打开隔间门,露出了只能用一滩来形容的尸体。
邱仪之的西装还在这一滩液体上穿着,小领结被丢到了一边,和已经看不清楚形状的头颅做自由无规律运动,头发海草一般随水飘荡。
邱勇文跌跌撞撞冲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目眦欲裂。
他也认出了面前这一滩游离的毛毛虫就是他的儿子。
邱勇文一下跪倒在地上,丝毫不顾地上的脏污,伸出两只手去捞这些黑色的小虫,但这些虫子在触碰到他以后彻底不动了。
“仪之……”
邱勇文浑身颤抖,恶心、不可思议、震惊、恐惧……无数的情绪翻涌而上。
最终,凝聚成为一声绝望的大喊:“啊”
墙上的影子不知何时消失了。
阮洲还坐在椅子上,和宋嘉阳聊起填报志愿的事情,没聊几句,就听到一声爆破,紧随其后就是邱勇文的大声哭喊。
“这是怎么了?”阮洲拉开椅子,下意识就想去看。
“别去。
”林凛拉住他。
“等等吧哥哥。
”宋嘉阳去看阮洲,从他的脸上看不清任何的慌乱,仿佛对所有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同样看到了林凛的目光,对视一眼,宋嘉阳很快将视线别开。
而林凛若有所思。
没多久,费士兰从厕所里面出来,表情难看。
他下意识看向阮洲,后者正一脸好奇地打量他。
费士兰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次的事情和阮洲没有关系?
或许是的。
自己接到匿名举报过来的,如果是阮洲的话,他报警都要实名,举报怎么不实名呢?
这也是费士兰无法理解的一点,青年至今的表现都是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