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扯出一个身不由己的僵笑:“不麻烦。
”
角落里摆着一张香案,案旁十分细致地安置了两张椅子,在这嘈杂的厅堂中开辟出一角静谧的小天地。
姜别寒站在一旁,白梨在对面坐了下来,不出片刻功夫,就有个剑宗弟子把姜别寒喊走了。
这下只剩了两人。
等会儿,姜大兄弟你别走啊!我不要一个人扛下所有啊!
白梨一抬头,恰好对上薛琼楼关切的目光:“道友,你很热吗?”
话音方落,一阵萧萧夜风穿堂而过,白梨冷得浑身发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满怀歉意地一收手,风乍停,扑簌簌翻动的书页静止不动,庞大人流的暖意又扑面而来。
“原来道友很冷啊。
”
原来你眼瞎啊。
白梨深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将他袖子撩起来,宽大的袖口下是一层护腕束袖,污血将雪缎染得通红,布料与皮肉黏在一起,整只小臂几乎已经溃烂,触目惊心。
果然是剑伤。
她之前猜得一点都没错。
“白道友?”
白梨回过神,对上他含笑的目光:“道友看什么这么入神?”
看你的伤啊。
“没看什么啊。
”白梨敷衍地回答,手腕一翻拿出一只丹青色的小瓷瓶,捻了几粒药丸进去,捏着根小杵细细研磨。
薛琼楼一面翻书,一面心不在焉地跟她聊天:“道友也姓白?恰好和我一个萍水相逢的熟人是一个姓。
”
来了,来套她话了。
“是吗?撞了姓很正常啊。
”白梨坐直了些,装作漫不经心道:“你那位萍水相逢的熟人,现在在哪啊?”
薛琼楼瞥了她一眼。
白梨义正辞严道:“如果她受了伤,我正好一并医治。
”
“白道友真是医者仁心,不过可惜了。
”他手臂撑在椅把手上,意态懒散:“她可能被狼吃了。
”
白梨:“……”失算了,这家伙根本没什么良心的。
她扯起一个笑:“你怎么知道啊?”
“那地方常有狼群出没,还有会吃人的蛇。
”薛琼楼翻书的动作一顿,“这么一说,突然有点担心她。
”
白梨暗暗有点期待:“你要不去找找她,现在还来得及。
”
“我倒是想去找她,不过”
“不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