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琼楼刚说两个字,脸红得像煮熟大虾的少女,突然踮起脚一把捂住他的耳朵。
耳畔回荡着一股灼热的暖流,来自于她手心湿润的暖意。
暖洋洋的呼吸扑面而来,一下子卷走他漠然的冰凉。
他不自觉退后一步,皱眉想将她手拿下来:“到底怎……”
这回只说了三个字,她眼睛一下子瞪大,两只手捂住他的嘴,于是那股湿润的暖流又流淌到唇上。
耳畔暖流回响的声音消失不见,出现片刻冰冷的空白,而后才有隐隐的声音飘过来。
薛琼楼又是何等心思迅捷,片刻间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没想到她合身扑了过来,几乎是摁着他往后推。
薛琼楼脚下一空。
矮墙后面是一道沟槽,铺满枯枝败叶,两人一起摔了下去,砰一声灰尘漫天,树叶都砸得飘向半空,像一只只灰蝴蝶慢悠悠晃荡下来,落了满头满脑。
扎人的灌木丛瞬间刺痛腰背的伤口,薛琼楼眼睫一颤,紧接着一只手放了上来,掌心温暖,她晕着水色的晶亮眼眸近在咫尺。
白梨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伤还没好。
腰间的伤口是她亲手包扎,对她来说无比熟悉,但她同样没忘记背上也有一片狰狞的青紫疤痕。
这片疤痕,以及他无缘无故受的重伤,都显得十分不同寻常,仿佛潜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白梨的手不自觉缓缓移上去。
薛琼楼目光一冷,在她想绕后之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如梦初醒,撑在地上的另一条手臂微微一动,同样也瞬间被扣紧。
天旋地转,扎人的灌木丛转而刺痛了白梨的脊背。
金灿灿的阳光被枝叶切割成一块块游弋的光斑,四下寂静,草木清香,两人的呼吸都纠缠成一股,炙热而滚烫,甚至能看到阳光中的浮尘栖息在鸦羽般的眼睫。
少年眉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滴,却并未能柔和他的面色,他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瞬间露出防备的爪牙,无声警告,眼底一片肃杀的寒芒。
泼洒在他脸上的日光都是冷的,面色苍白,像寒江上的浮雪。
白梨的目光从他腰际缓缓抬起,眸中掠过一丝纯粹的痛惜,不带任何试探追究的意味,像一滴初春融化的冰水,明澈而纯净,砸在她眼中倒映的那堆新雪上。
他眼眸好似被那滴水烫了一下,眼睫轻轻一动,在面上落下两道柔软的弯弧,稍稍松开她的手腕。
白梨试探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