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他两条手臂被金光搅得粉碎,血肉横飞。
嘶哑的呻.吟回荡在狭长的甬道内,无端显出几分骇然。
白梨双手捂住眼睛。
“阿梨。
”
透过手指缝,一点流萤朝她飞过来,“接着。
”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颠了好几回才接稳,双手一合,小心打开,手心竟是一枚滚圆的小珠子,淡黄色。
光芒全无,黏糊糊地沾着血。
这就是阵眼?瞧着像手里把玩的琥珀球。
白梨告诉自己要冷静,回去之后大不了多洗几遍手。
一阵撼山摇岳的轰然地动声从甬道深处传来,河水激起千层浪,如一堵漆黑的墙壁,屹然耸峙。
甬道各个角落的魂魄灵体像是被突然按下暂停键,行迹诡异。
撑伞的妙龄少女收起纸伞,将伞尖刺进喉咙。
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茫然抬头,开始往嘴里塞土。
两个正把酒言欢的年轻人酒杯悬停,酒水泼到对方脸上。
无处不透露着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这里要塌了。
”薛琼楼挥袖撞开出口:“你先走。
”
飞石割面,白梨顾不上挡,“那你呢!”
碎石尘屑纷纷扬扬地从头顶落下,挂了一片灰色的雨幕,他周身像撑开一把伞,这些硕大的“雨珠”谈到墙上、地上,留下刀斧凿砍的痕迹。
他侧过脸,好似不耐烦:“还不走!”
白梨不敢拖延,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把外袍往他身上一裹,矮身消失在“雨幕”中。
“那你一定要小心!”
薛琼楼有片刻的分神,缓缓穿上外袍。
“真可惜。
”地动山摇中,老人岿然不动,狞笑着说:“那是假的,只是那个和尚的舍利子,她带出去也没用。
”
少年对这番话没有任何反应,径自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袍,腰间白玉牌悬下来,晃动着一片玉莹莹的光。
樊肆盯着他,面色阴沉:“你一开始就知道?”
他笑着看过来:“你们这一家人,都喜欢玩偷梁换柱吗?”
樊肆浑身骨架咯拉作响,目光落在那块玉牌上,“薛暮桥?”
少年站在那里,并没有动作,但那副神态气度,和那个男人别无二致地重叠在一起。
也是在阴森的夜幕下,坟茔中鬼语啾啾,白衣男人惬然踩着他头颅,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