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越来越多,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消片刻,她身旁的人像蒸发在旭日中的露珠,无影无踪。
窗户中涌入的清透的天光,如一层轻纱将两人轻轻笼住,少女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棋盘,少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窗外小雨如酥,三两声鸟鸣,窗内梦幻泡影,两人如屏风上的画。
原本坐着人的地上,只留下一根白色发带。
“阿梨。
”
她如梦初醒般抬头。
薛琼楼将发带捡起来,重新执起棋子:“我们继续。
”
她这回却有些心不在焉,没走几步便哈欠连天,最后直接倒在棋盘上睡着了。
薛琼楼悄然起身,轻轻将她横抱起来,四周灰蒙蒙的木板墙壁闪烁了一下,如油料剥落,露出金碧辉煌的原貌。
罗帷织金流玉,缀满珠贝,他手伸到少女发间,扯下她的发带,她躺在这张象牙床上,也像一个用象牙雕成的假人。
帷幔外还站着两个人。
“姜别寒”的身体也有些透明,站在他身旁、由泡沫塑成的少女似有所感,悲伤地看着他。
薛琼楼这次没有将他们打散,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
不出几天,第二个人也能抹除。
薛琼楼再次经过那面铜镜,那缕枯萎的银发卷缠在牙梳里,藏着一段生死纠缠。
镜中少年面色惨白,仅仅维持两天的洞天幻境便让他心府间腥血翻涌,他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地从铜镜前走过去。
他不会步任何人的后尘,总有办法,让死局起死回生。
姜别寒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夏轩火速到白鹭洲就近的驿站联系剑宗,师兄们已经千里御剑赶来。
四人与玉灵道别,准备回宗门。
杏色罗裙的少女依旧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发间一枚梨花华胜熠熠生辉。
“喂,”玉灵喊住她:“你等一下。
”
少女转过头,迎着日光的眉眼弯似钩月,笑起来连酒窝里也盛着日光,“前辈,怎么了?”
玉灵坐在树干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冷的,“你胆敢有不轨之心,就算离我千里之外,我也能让你魂飞魄散,连这张仅剩的皮囊都没有。
”
“前辈,我怎么敢。
”少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