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自己。
唐若瞧着男人急速喘息的模样,那张冰山脸上甚至闪过慌乱的神色,发丝也因为汗湿而黏在额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不由得有些愧疚,但忍着不出声,只是趁着他还没完全清醒、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收回去。
手下意识往床头摸索,直到摸遍整个桌面,裴亦珲才想起自己正在戒烟,指尖因为戒断反应和心理作用而颤个不停。
可裴亦珲不是那么胆小的人,他还是打算执行计划。
唐若只能让他多做几次梦,而她自己也越来越消沉,原本只是半透明的手颜色浅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快没命了本来就没有。
“互相想念的人会出现在梦里”,这句话无端地在脑海里冒出来,在第六次做梦以后,裴亦珲终于听清楚梦中的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老大,救救我。
”声音细弱如雨丝,一闪即逝。
难道她做梦的时候想着要求救?
这种事裴亦珲怎么可能问出口,倒是唐若自己说了:“老大,我在梦里找你,你为什么不来呀?”
“在梦里的话,就能看见了吧?”
裴亦珲神色冰冷,他敏感地察觉到她这半个月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不像是装出来的。
如果能看见的话,是不是会看到她浓浓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还有那头顺滑又带着凉意的长发。
他不是天生的盲人,到现在也还能仅凭记忆想起身边的下属的模样,唯独对她的脸并不清楚。
所以在梦里看到的画面,应该也不全是她的脸才对。
“我没梦到你。
”
“哦……”
唐若灰心丧气地缩了回去,照例假装走到门边:“那我睡觉啦,希望今晚不要再做梦。
”
最近她没有能力去触碰裴亦珲,整个人比以前乖了不少,连言语的调戏都很罕见,但这让他非常别扭,以至于在开会时走神。
“老大?老大?”没有外人的时候,下属们还是习惯这么叫他,虽然这个称谓听起来很不正经。
“嗯,继续说。
”
“我们点都踩完了,这都快过年了,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