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问:“那在囡囡房里那些布置又是什么?”
“装神弄鬼罢了。
”姜昌笑,“寻常人看到那屋子布置,那镜子,那画,那棺材,再好奇也该止步了,哪晓得遇到你们这样不怕鬼神的。
”
“那敲柜子呢?”
“敲柜子?”姜昌一愣,继而恍然道,“那个……”
他颇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和她玩捉迷藏,我找不到的话,她藏累了,就敲柜子,好让我赶紧找到。
白日里……估计是把你当成我……跟她玩捉迷藏了。
”
谢九楼闻言一时没忍住,垂眼偷着抿嘴笑,右脸那个酒窝在永净灯的光晕下若隐若现,被提灯一望,立时收敛了。
正说着,三人后头不远处草堆有窸窣响动。
打眼一看,囡囡娘亲从那边缓缓出来,神情已近麻木。
姜昌一慌,手上琉璃灯差点落在地上,幸得被谢九楼接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只听囡囡娘亲道:“你让我抱抱她。
”
手已经伸了过来,姜昌犹豫一霎,面露不忍,轻轻把囡囡传过去。
大概囡囡睡得熟,四手交接,力道往娘那边一传,她就顺势滚到娘的怀里。
女人抱着囡囡坐下,在明暗交接的地方一下一下拍着臂弯那团黑气,一边拍,一边唱:
盘脚盘,盘三年。
降龙虎,系马猿。
心如水,气如绵。
不做神仙做圣贤。
笤帚秧,扫帚秧,直干繁枝万丈长。
中天日月双悬镜,家家户户都清净。
水鸭几个儿,翻船倒舵儿,
世间上下无常势,我家狗大怎生痴?
怎生痴?
唱着唱着,她就消失了。
囡囡睡在草丛中,做了场不见娘亲的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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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楼听得入神,末了一回头,猛地发现提灯不知所踪。
正要起身去找,恍见远处燃起冲天大火,心下更乱,提脚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