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挨过去,谢九楼手上用力,又把他往后逮。
二人正僵持不下,谢九楼放在被子里的右手忽被抓住,下一瞬,食指上套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竟是在须臾城被自己当掉的戒指。
这东西叫谢九楼神色一软,手上便松了力,定定瞧着食指的铜戒,低声问:“几时拿回来的?”
提灯趁机钻进他怀里,闷声闷气道:“你当掉的那天。
”
原来那晚,提灯无故消失那会子,是赎他的戒指去了。
不过
谢九楼心生疑惑:“哪里来的钱?”
提灯脊背一僵,立时不吱声了。
“偷的?”谢九楼反应过来,正要问,“怎么能……”
话没说完,他手里又被塞进一块棱角分明的硬物。
是巴掌心那么大的红宝石。
提灯飞快地塞完,头也不抬,脸埋在谢九楼颈窝,呼吸沉沉,表示自己睡了。
装得仿佛睡死那般,就差没故意打出呼声。
谢九楼:……
谢九楼失笑,无奈观赏了几眼手中那块宝石,放到枕侧,便只能抱着提灯安寝了。
二早却是被外头遥遥的关门声和争吵声扰醒的。
那时未至卯时,天还是蟹壳青,鹤顶红脑袋疼得打鸣,费了力气睁眼,先闻着一股暗香。
这香味他熟得很,就是难为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又觉着有手放在他腰后搂着。
他心里一惊,入眼就是谁敞了衣领的胸口,倒是白净,那香味儿像从这领口里散发出来似的。
鹤顶红脑子里有那么一个人,爱美得很,整日打扮讲究得跟神仙无二。
酒后劲儿大,他就快要想起来了。
“醒了?”有人在他额前低低地问,声音沙哑,诓哄似的,“不舒服?”
他抬头,见着楚空遥笑吟吟一双眼。
那眼里难盖着一点儿疲惫,却温柔得紧,这么看着他,像淌着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