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弓箭,自叹道:“当年我满岁,阿嬷端着托盘让我抓周,我第一个拿的就是这把弓,父亲自此便把它挂在了我的摇篮边。
后来箭断了,龙骨成灰,我再想起,只叹是自己糟践了它。
观音之物,岂是我娑婆凡俗能染指的。
谢家两百年,它也就认过我这么一个主。
如今再得一把,倒沉得叫我不敢拿了。
”
提灯嘀咕:“拿了就拿了,观音叫你拿的。
”
“什么?”
“没什么。
”提灯道,“你既用着趁手,就当从这儿借的,日后无需再用时,还回来便是。
”
转眼大半日脚程,他们才下了山。
毯子因为外型彪恶,只怕随着他们去找客栈,要吓走大半个地方的人。
便叫他驮着囡囡,绕山下小镇,穿林过去,在镇子外等他们。
鹤顶红一脚跨进镇子,一面抱怨:“早晓得就绕峡走了。
进山这一程,耗费的时辰还不如绕峡呢。
”
他越想越不得意,转问提灯:“提灯,你当初为何非要进山?”
没等提灯答,谢九楼便在一旁说:“擒了虎,解决世间伥鬼之患,难道不值?”
鹤顶红皱紧眉头不是不值,只是提灯不像那么为世间着想的人。
他拉着提灯小声问:“你当真为这个?”
提灯想了想,当下也没别的理由敷衍,便道:“是。
”
鹤顶红神色愈发怪异。
楚空遥伸出指尖抻平他额前皱出来的高低眉:“你当初执意要跟着,这会子又何必疑神疑鬼。
”
鹤顶红躲开:“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
楚空遥偏头,含笑道:“小鸟,用完我,就嫌弃起来了?”
“我几时用……”
鹤顶红话到一半,咬住舌头:毯子没离开那会儿,他确实一直逮着楚空遥躲老虎来着。
正说着,远处人群里传来高昂的一声大喊:“大哥!”
这声音显然是冲他们所在的方位来的,即便不是,也足够引起一条长街的人的注意。
众人朝声源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