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灰扑扑的。
提灯一大早趁谢九楼出去,好不容易找着了树荫底下躲着睡觉的白泽,拖到白断雨跟前,要白断雨看看。
老头子正一个人饮酒,酒意半浓,薅薅白泽脑袋,心里就晓得了七八分:天神下界尚且要脱去神身以凡胎降临,白泽一只受过观音点化的瑞兽,私自下来寻主,一身业力哪够在娑婆耗的。
况且兽随主变,提灯如今气场弱了,白泽更是强弩之末。
白断雨将手轻轻放在它头顶,望向远处:“谢府的荼蘼花,想是快开了吧。
”
“荼……蘼?”
白断雨冲提灯笑:“知不知道荼蘼开过之后,是什么景象?”
提灯摇头。
“不知道好,”白断雨卡住白泽两处前咯吱窝底下,把它提到自己怀里,“不知道好啊……你这小东西,呆够了也该回去了。
”
不知是不是提灯的错觉,白泽比之一月前初见时要小了许多,眼下竟都能让人卡着咯吱窝拎起来了。
白泽沉坠坠的眼皮一听这话便重新提溜起来,蓝眼珠子瞪了白断雨一眼,开始四脚并用地挣扎,仰着脖子叫唤几声,挣脱之后一溜儿跑到提灯身后,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对龙角出来。
“实话还不爱听。
”白断雨嘴里嘁的一声,“他在这儿耗完了就能回去,你在这儿耗完了,就可真完了。
”
提灯抓住白断雨:“谁?”
“什么?”
“谁耗?”
白断雨讳莫如深地盯了提灯一会儿,又把酒壶举起来,正要倒进嘴里,忽一眼瞥过去:“喝过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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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谢九楼和言三一路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