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谢九楼却不言。
俄顷,提灯听见头顶一声叹息:“当年给你做这对簪子时,你还不会使筷子。
”
提灯猛地一僵。
谢九楼给提灯插好发簪,又理了理他脑后睡杂的散发,听见提灯问:“……还有呢?”
“还有啊,”谢九楼的手停在提灯发顶,望着床帐回忆道,“还有……你原来,是不喜欢吃奶疙瘩的。
”
他听闻提灯顿住呼吸,很久后方深深吸了口气,极轻极轻地把头靠在他腰上,抓着他衣摆的手指却用力得泛白。
“还有呢?”
“还有那封信,”谢九楼抱住提灯,指尖划过提灯眼角时沾上一点湿润,他摸着提灯后颈,另一手拍着提灯的背,“我给你写信,也是在这样的四月。
那个黄昏密雨初歇,你与我不过一墙之隔。
我看着满园落英,心如死境,却在一提笔时,就开始想你。
”
提灯终是哽咽了,猛地把脸埋进谢九楼怀间,那一处衣料很快被洇湿,泪水的温度透过锦缎传到谢九楼身上。
“还有呢?”提灯嗓音微颤,不能自抑。
谢九楼呵出一口气,紧紧搂着提灯,偏头看向窗外将明未明的天:“西北最冷的时候是五更天,我没有一刻不想回去见你。
离开谢府那个晚上,马蹄声惊扰了你三百年,你又何尝不把我困在了至死遗恨之间。
伥毒蚀骨的痛不算什么,大火焚身亦不算什么,一想到泠泠世间只剩你一人独行,我便缠绵相思,恨不能死,又不能去死。
”
他低头,勾去提灯淌到下颌的眼泪:“我回来得迟了些,你不要生气。
”
-
楚空遥在林子外站了至少半个时辰才被鹤顶红发现。
那会儿鹤顶红正围着火堆,跟毯子和囡囡闹成一团,玩得尽了兴,一扭头便对上远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