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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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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云笺坐在书桌后,桌边放一碗清水,他没有纸笔,指尖轻轻沾水,在桌上缓缓滑过。

     这里条件简陋,不过破旧椅凳和残损支离的木桌。

    他端坐在此,却仿佛一柄清雅出尘的青竹,给这桌椅添上古朴沉稳的矜贵。

     修长指尖划过粗糙的桌面,字迹银钩铁画,苍劲磅礴,一反他对外的内敛沉静,尽显张扬洒脱之气。

     他沉默书写着: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

    坚与赤,性之有也。

    性也者,所受于天也,非择取而为之也。

    豪士之自好者,其不可漫以污也,亦犹此也……” 这是他父亲的句。

     昭贤宗诗词无数,却早已绝迹,他只获这只字片语。

    是世上他与父亲唯一的连结。

     他无数遍写过这些铿锵正直的字句,将它们深深刻进骨肉灵魂。

     正当最后一个竖折弯钩写完,宴云笺手微微停顿,向门口方向侧耳。

     有人来。

     声音到了门口便停下,像是踯躅,始终再无声响。

     宴云笺微微启唇。

     他知道是她,一门之隔,那甜净清澈的感觉已经卷来。

     这姑娘,遇着什么事了。

     自懂事起,宴云笺从未在应对上错失半个字,眼下喉头换了好几句,却不知如何相请。

     虚拳掩唇清咳一声,倒有些局促起来。

     姜眠在门口做心理建设。

     不是没犹豫过,自己来找宴云笺,真是有些离谱。

    可……这陌生之地,他竟算唯一可信之人。

     深呼吸后,她抬手敲门: “宴云笺……” 里面立刻回应:“姑娘何事?” “我……” 门开了。

     姜眠仰头望着宴云笺:“我想找你……说会话。

    ” “姑娘想说什么?”他回手带上门。

     不知是求人帮忙想套近乎,还是有几分真心,姜眠鬼使神差先说了句:“你别叫我姑娘了,我父母和朋友都叫我阿眠。

    ” 宴云笺想不到她第一句就是如此难题。

    偏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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