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他答不上来。
“你是怎么察觉的?”沉默很久后,成复撇开头,另问道。
“我没有察觉,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
”
成复哂笑。
事已至此,再问已经没有意义,宴云笺本就是走一步想十步的人,连自?己都看得透姜眠在这场局面中的利益,宴云笺也必会有数,所以他干脆不管自?己有无计划、要怎么做,只去?跟着护着姜眠。
若非他身份太低,没有办法进昭辛殿,大抵姜眠都不会遭那一遭罪。
成复低头,将地?上散落的瓶子收好,拉回衣襟靠在墙上:“我承认,我利用凤拂月的仇恨,给她递了一把刀,我丧心病狂。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姜眠么。
”
宴云笺清楚:“我以为那晚我已经说的够明白?。
”
“是很明白?,我也信你。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觉得自?己能?把控,就可以控制了的,动心就是动心,只怕最?后会身不由己。
”
“阿笺,我是为了你好。
”
宴云笺道:“你是为了你自?己。
”
成复自?嘲笑笑,低下头去?,宴云笺的话并不算重,他却觉得疲惫不堪。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
”他凄然叹,“……我真?的终日惶惶,惴然不安。
”
成复痛苦拧眉许久,抬头,向半空中伸手。
宴云笺没有立刻动作。
须臾,他缓慢蹲身,握住他伸出的手。
他们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同样的饱经风霜,青筋暴起,极重的骨骼感,成复仍在不断加重力?气,直到听见对方筋骨不堪重负的一声脆响。
“阿笺,如果此刻你我互换,要离开这个地?狱的人,是我,你会如何?”
成复惨然一笑,干脆完全挑明了说:“你会不会害怕从此我天高任鸟飞,抛下身上这副沉重的担子,和心爱的姑娘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他没有等宴云笺回答,或许他觉得不必等待,因为答案